“看啊,他還真的跑來了。”

“沒辦法,人家骨氣丟的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了。”

眾人看著端坐在座位上的唐司玨,忍不住譏笑道:“一隻蛟妖跑咱們清雲宗聽講學,真是奇也怪哉。”

“誰說不是呢,好歹人畜有別啊。”

聽著眾人的哄笑與譏諷,唐司玨不為所動,專注地看著基礎心法。

“要我說啊,還不是人家那副好皮囊將小師妹迷得神魂顛倒,”一男子嘲諷,麵露不屑,“誰讓咱們沒長一張小白臉討師妹歡心呢。”

話音剛落,方才還嘈雜的學堂瞬間沉寂了下來,就連唐司玨也微抬起臉,眼底暗火叢生。

“你有病?咱們說那畜生的事,你扯師妹做什麼?”

“師妹怎樣做是她的事,什麼時候輪得到你背後議論?”

那人似是剛入宗門沒多久,低估了沈慕白在眾位師兄們心中的地位。

也是,清雲宗眾人誰不是分外瞻仰那高高在上的玄華仙尊,玄華疼愛的女弟子,在他們心中自然是極為重要的。

“尹兆,平日裏數你最為熟悉清雲宗的禮法條例,你來說說,此人所犯幾條?”

說話聲從門外傳來,眾人抬眼望去,紛紛起身行了一禮:“執教。”

“唔。”楊懷隨意應了一聲,進了門便懶散地靠在教案旁。

此人身形極為清瘦,麵色蒼白眼下青黑,像是氣血不足沒說兩句話就要輕咳兩聲。

被點到名的尹兆站起身來,回答:“背後語人,犯宗門禮法21條,禁出言不遜與37條禁同門內相互挑撥。”

“嗯,剛來宗門第二天便有違兩條禮法,我可得想想如何罰你。”楊懷歪歪頭,後又衝著門外笑道,“左右這人是得罪了你,不然你來罰他好了?”

沈慕白利落答應道:“好呀,我聽問藥堂的師兄們最近研製了一種新藥丸。”

她俏皮地眨眨眼,“吃下後可化作最為奇形怪狀的模樣,三個月效果不去,既然這位師兄羨慕唐師兄的好容顏,那就替問藥堂試試這味新藥吧?”

楊懷哈哈大笑:“好,那便依你。”

好家夥。在座眾人心中驚道,傷害性不高,侮辱性極強。

在這清雲宗,惹誰都不能惹師妹。

“師妹為何在這裏?”

見沈慕白徑直在自己身邊坐下,隻翻看著心法也不說話。唐司玨捏了捏手指,還是忍不住開口問道。

沈慕白饒有興致地看著從沒涉獵過的新領域,隨口回答:“當然是來上學了。”

“若是師妹想聽講學,應該去三清派,那裏內門子弟聚集,何故來這外門?”

和顧崇雲一模一樣的話,沈慕白耐心地又解釋了一遍:“我能進內門不過僥幸得了師尊寵愛罷了,往常內門子弟去三清派都是要通過試煉大會的,教的都是些高階法術。我這連基礎心法都不懂的,去那裏怎麼跟得上?”

再說了,沈慕白在心底翻了個大白眼,留你一個人在外門聽學,我怕你這朵小白蓮還沒到試煉就被師兄們折磨死了。

但話對反派不能這麼說,於是沈慕白補充道:“還有啊,如今有人因為你被師尊罰了,定是會有人懷恨在心像借機報複。我在這,他們欺負你,我也好幫你撐腰。”

看著沈慕白認真的眼色,唐司玨終於笑了,回頭再看心法時,眼底的鬱氣也散去幾分。

“許久許久以前,妖修之間有一場大戰,被修士記為神武之戰。那是修士曆史上最為光榮的一場戰役。”

外門講的心法實在是枯燥又無聊,還都是沈慕白從未接觸過的東西,聽了一半就模模糊糊地打瞌睡了。半睡半醒間,聽見楊懷在科普修士界曆史。

“大戰之後,妖界節節敗退,一千多年來鮮少出現禍亂人間,而那場戰役的修士們,也一口氣原地飛升十三個仙位,那日春回大地,異彩漫天,讓這場戰役更為青史留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