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日課程就由我來帶領大家,相信坐在這裏的都為煉氣,是三清派各宗門精心挑選出來的佼佼者。”
台上的老者還在喋喋不休講著,一早便被明雪喊起拉來聽學的沈慕□□神不振,將心經豎起來擋著自己,欲蓋彌彰地打瞌睡。
“那位穿著紅紗衣的小姑娘,是清雲宗的弟子嗎?”
感覺到明雪在掐自己,沈慕白一個激靈清醒了,就看見那位執教臉色不虞地看著自己:“看你睡得香甜,怕已經熟練掌握這堂課的知識了,你且來告訴我汲取靈氣的側重點在哪個穴位。”
沈慕白揉揉眼:“報告執教,弟子並未到煉氣,未曾汲取過靈氣。”
“你沒到煉氣?”
此話一出,不僅是台上的執教,就連台下的同輩弟子也都嘩然,紛紛轉過頭來看她。
執教滿臉怒氣:“此次試煉大會之前的集體聽學根據各宗門弟子修為分成不同批次,你未到煉氣,如何來了這基礎最好的‘天級’班?”
難怪呢。沈慕白心想,一早來了這沉心堂,發覺自己與唐司玨曲奉如都在一起,本以為是大師兄特意安排的,沒想到是按照修為劃分的。
想到這發現,原來自己是走了後門。沈慕白了悟,當下便對執教解釋:“也許是因為弟子的名諱特別好聽吧。”
坐在前頭的唐司玨聽了這話,沒忍住彎起唇角笑了。
那執教隻當沈慕白是沒腦子在撒潑,耐著性子問了一句“哦?你叫什麼?”
“弟子清雲宗,沈慕白。”
一語落下,震驚滿座。
“她就是沈慕白?”
“我的媽啊,好像真的是啊,她穿的那件是不是咱們掌教師兄一直藏在珍寶閣裏的萬麟寶衫啊?”
“前一陣不是還聽說在仙都嗎?”
“傻子,早回來了,你就知道悶頭修煉,前兩日她火燒城池,還被人上門討債呢。”
不至於不至於,隻是燒了一個樓而已沒那麼誇張。沈慕白翻了個白眼,謠言再這麼傳下去,仙都的火恐怕都是她放的了。
站在上頭的執教也早便傻了眼,玄華仙尊睥睨天下,沒人敢給他找不痛快。
於是他點點頭,擦了擦額角的汗:“嗯嗯,名諱確實好聽,你坐下再睡會吧。”
重新坐下後被四周的同門們用目光注視著,哪裏還睡得著。沈慕白便無所事事地翻開入門心經,有一搭沒一搭地看著。
“你真的還沒到煉氣?”明雪憋了半天,還是忍不住問道。
“是啊,這很稀奇嗎?”
“三清派靈氣充沛,僅僅隻是達到煉氣不過時間問題,況且你還有那麼多法器靈藥,為何?”
沈慕白下巴搭在桌上:“我靈脈受損嚴重,沒辦法儲存靈氣,來聽講學怕也隻是走個過場,我往後應該做不了劍修的。”
明雪知道她前不久去仙都求醫了,但以為隻是舊疾,沒想到如此嚴重,作為一個劍修卻凝不成靈氣,看向她的眼神都帶了三分憐憫:“我們還隻當你紈絝怠惰,沒想到是這個原因。”
被她的語氣惡心得渾身發麻,沈慕白抖抖身子:“你可別用那種語氣跟我說話,我並不在意的,況且不是說跟著你們學醫修,或者清月宗學體修也可以的嗎?”
聽聞沈慕白說這話,明雪坐直了身子:“你聽誰說的,哄你的吧?”
她拿出自己腰間的竹筆解釋道:“我們清河宗不似以前隻有醫修,如今煉丹,符修皆有,像我,就是主修的寫符練陣,但不論是哪一種都以靈氣作依托,你存不住靈氣怎麼修煉呢。”
“適合你的怕是隻有清月宗的體修,但司致師兄對你頗有微詞,想跟著他學隻怕是難。”
“這樣。”沈慕白想起那個正眼都不看自己的掌教師兄,也沒放心上,“沒事,以後再說吧。”
上午的課程結束了,晌午的時候大家都坐在原地開始爭分奪秒地汲取靈氣。
沈慕白見下課了許久周圍人動都不動,納悶道:“怎麼都不走?”
明雪雖然沒那麼刻苦,卻也是捧著本古書在看:“三清派紀律嚴明,往常修煉最是認真努力,再說下午還有課,走什麼走。”
“這樣啊。”沈慕白點點頭,從納戒裏拿出一個食盒,竟是精致的三菜一湯。
盒蓋一揭開,飯香四溢,肉香飄到各位打坐的同門中,饒是辟穀了也是饞得咽了咽口水。
就連明雪也盯著玉米排骨湯,眼睛瞪大:“你在幹嘛?”
“吃飯啊?”沈慕白嘴裏嚼著,“我這不是沒辟穀嗎,你要不要一起?這家的排骨湯可是招牌。”
“師妹。”
坐在她前麵的唐司玨轉過身,語氣溫和:“我陪你去外邊吃吧,離沉心堂不遠有座雅致的亭子,那裏風景極好。”
知道在這吃飯有些擾了別人修行,沈慕白動作極快地收好:“好啊。”
明雪:等…還沒讓我嚐一口呢qaq
“師兄可要一起?”
坐在亭子裏,四周下著小雪,清月宗山頂皚皚白雪,寧靜祥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