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頭打磨好後,文漢就用竹簍裝著抱進了裏屋,以備三妯娌選擇合適的石塊填充虎皮、豹子皮。他自己隨後拎著個食盒去廚屋裝了兩碟月餅、一碟熟菱角、一碗南瓜餅,出來對文湘道:“二弟,你陪我出去一趟吧。”
文湘正忙著用不規則的石塊鋪院子呢,手裏的小錘子不停的擊打石塊,恨不得它們與泥土永不分離。
“啊,去哪兒啊?”他幹活幹的渾然忘我,壓根不知道大哥這時候出去幹嘛。
文漢提醒道:“去周夫子家送點節禮。”
“哦。”文湘放下小錘,站起身來動了動蹲麻的腳掌,左扭一扭,右扭一扭,雙臂交叉過頭頂雙掌緊合向左彎曲,片刻後站直重複剛才的動作向右彎曲,再站直三百六十度轉頭,從左向右轉兩圈後逆時針也轉了兩圈,最後呼出一口濁氣,扳動手指咯咯作響。“好了,大哥,我們走吧。”
文漢笑眯眯道:“就動這兩下你就好了?”
“隻是緩解一下骨頭僵硬酥麻的感覺,平日裏我幹農活就當鍛煉了,沒必要多消耗體力。”
文漢想了想,也對,地裏刨食確實是個重活,身體容易勞損,確實不必做無謂的鍛煉,做多了反而餓得慌。
兩人慢悠悠的往村學走去,一路上閑聊著幼時在這山路上發生的點點滴滴。
七個女孩子對做好的四盞花燈愛不釋手,看那個都覺得好,文梅對文竹道:“這花燈上麵的畫是貼上去的,要是用繡好圖案的絲帛包裹想必會更精美的吧!”
文竹看了一眼,讚同道:“大姐,你說的對。可要是用了絲帛,這燈我們就不能觀賞了,得拿出去賣了。”
文溪聽見,插了一句:“大姐,三姐,你們要是喜歡,可以自己在棉麻上繡花樣子,再讓我哥和堂哥合夥做個花燈模子,貼上去留著自己商玩也是可以的。絲帛太滑了,又輕飄飄的,不實用。”
文梅心知哪是絲帛不好,分明是它貴,對她們來說太奢侈了,做衣服都舍不得呢,更別提隻為玩耍。
於是,她揉了揉堂妹的鬏鬏,順著她的話往下說:“你說的對,等湊巧了我就做個自己放屋裏看。”
“大姐,”文蘭揉著肚子道:“聞著菱角香,看花燈它不能充饑啊!”
“我剛剛看見大伯從鍋裏端出南瓜餅了,那餅什麼時候做的?”文菊問。
“我也看見了。”文溪附和。
文梅哪知道什麼時候做的,不過既然做好了,她們請示一下去吃兩塊想必也是可以的。於是,她對妹妹們道:“你們等我一會兒哈!”
說完,她就進屋了。片刻後,喜氣洋洋的出來了,對她們招手道:“我們走吧。”
文雨還在摸畫燈,文溪拉了拉她的衣角她才回神,一臉不解:“小溪,你拉我幹嘛?”
“小雨姐,花燈等晚上再看吧,我們先去吃南瓜餅。”
文雨立馬放下花燈,跑去井邊洗幹淨手。
文溪看著像蝴蝶一樣跑遠的文雪,對站在花燈中不動的文泊和文貴道:“兩位哥哥,你們不和我們一起去吃南瓜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