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羨不明所以,然後抬手敲了下門。
當季薛晏打開門,顧羨承認他的心確實顫抖了一下,這小崽子是怎麼把自己變得這麼狼狽的?
季薛晏看見青年的眼睛時,心髒劇烈的顫抖,他壓下詢問的心思,“你……是來應聘的嗎?”
顧羨沒一點年輕人對工作的熱情,隻是聲音淡淡的應了一聲,“嗯。”
他認出他了,卻沒有戳破啊。
不是,就看個眼睛就暴露了?
小崽子什麼時候這麼關注他了?
季薛晏側身,“那你進來吧。”
小季心亂如麻,如果這個真的是老師,那可真的是太驚喜了。
他……他要審核老師?
要不然還是……
兩個人都在糾結,一個是因為看穿了,不敢說,一個是被看穿了,沒法說。
顧羨看到了桌子上擺放的報紙,扯扯嘴角,“報紙上胡亂寫,你信了嗎?”
季薛晏麵不改色,掩住顫抖,“不信。”
顧羨笑了笑,就那個笑容讓季薛晏所有克製全麵崩盤,直接失控了。
“為什麼,”季薛晏垂眸道,“為什麼不去找羅斯特,他不是最親近你了嗎?怎麼不去找他,而來找我……”
就不怕我才是那個改動數據,要害你的人嗎?
顧羨笑容不變,沒回答,懶散的坐在椅子上,拿起一盒罐頭,慢慢的吃。
季薛晏見顧羨沒回答,低聲道,“抱歉,我問了個傻問題。”
顧羨嘖了一聲。
“道什麼歉啊?”青年的聲音緩緩響起,“不去找羅斯特的原因自然是他家和主席關係太近了,給別人添麻煩的事,我幹不出來。”
季薛晏忽然抬起頭,視線有點兒尖銳,語氣平靜的問,“那……”
“還想問什麼,就問吧。”
顧羨喝光了罐頭的湯,那幾天在塞坦呆著,食物不太好,吃的他嘴裏都沒味了。
“手是受傷了嗎?”
季薛晏看著皮手套,顧羨以前可不會戴這個。
那個披著羊皮的狼,乍一看是與聯盟掌權人同進退,實際上早就對這種大權獨攬的生活無比厭倦。
他第一次見顧羨時,就能感受到,他不是一個甘願被壓製的人。
“想成為我的學生嗎?”青年似乎聽到什麼搞笑的事情,他扯了扯嘴角,帶些許暴露的惡趣味,“那就跪下吧。”
那時的季薛晏是個貧窮窟走出來的狼崽子,他什麼都沒有,連尊嚴都沒有,他看了一會萬人迷的首席設計師充滿惡意的眼睛,然後屈膝,緩緩下跪。
距離地麵還有幾十厘米就被顧羨給攔住了。
惡趣味的青年眨眨眼,露出溫和的笑容,嘴角彎成一個令人舒服的弧度,剛剛那個邪惡的人好像不是他一般。
“好了,乖孩子,我知道你的決心了。”
這個世上,化狼為狗幾乎是不可能的,可顧羨就喜歡挑戰不可能,他偏要季薛晏成為他最聽話的狗。
盡管是聯盟的其他人精也看不出顧羨是和羅斯特那條舔狗好,還是和季薛晏這條狼崽子關係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