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1 / 3)

隔天。

身為一家之主的嚴廷灝帶著新婚嬌妻季可親,與阿瑟家族所有的成員來到議事廳召開家族會議。

第一次踏進這間議事廳,季可親見到眼前情景,怔愣了好一會。

她萬萬沒想到,在這座歐式風格的大莊園裏,居然還有這樣一處具有中國古典氣息的地方。

尤其是掛在正中央那幅寫著“森嚴”的巨幅字畫,彷佛象征著不可侵犯的神聖,讓人打從心底畏懼和崇敬。

這也是季可親第一次這麼正式的與丈夫家裏的人見麵。

昨天的婚禮,雖然大部分的家族成員都有出席,但參加的賓客實在太多,她根本沒來得及認識他的家人。

就算是兩人交往的時候,廷灝也極少把她帶到他家人麵前,導致她對這個家族的人了解得並不多。

聽說原來掌權的老夫人,也就是廷灝的奶奶幾年前中風,行動不太方便,隻能靠輪椅行走。

所以今天這個場合,她並沒有出現。

不遠處那個被廷灝成為姑丈的中年男子,名叫傑森·懷特。坐在他左邊年長一點的是他的長子安德瑞,右手邊那位看上去隻有十五、六歲的少年,則是安德瑞的弟弟克裏斯。

詭異的是,他們夫妻一出現,廳內原本有些嘈雜的氣氛立即變得嚴肅起來。

所有人都將視線集中到她的身上,帶著打量和刺探的目光讓她有些局促,本能的抓住丈夫的衣擺。

嚴廷灝微微怔了下,隨即露出一臉安撫的微笑,並當著眾人的麵一把將她扯到身邊,親昵的攬住她的肩頭。

即使心裏並不怎麼把這位新婚妻子當回事,可他也絕不能容忍任何人欺負他所選中的結婚對象。

這個渾身上下都散發著危險氣息的男人,邁著優雅步伐,領著他的新婚妻子,堂而皇之的坐到那張象征著權勢的主位上。

“我不會浪費時間去介紹這個家族裏的每一個成員,因為在我眼中,貢獻第一,血統第二,要是有人搞不清楚自己的身份做出危害家族的事,隨時可能被我掃地出門。”

在場眾人,即使對他這句話感到不滿,卻沒有一人有膽量提出質疑。

季可親被嚴廷灝按坐在他身邊,他的大掌緊緊抓著她的小手,溫熱的,帶著令她心安的撫慰。

“老規矩,家規隻有三條。”坐在主位的嚴廷灝,睥睨的掃視著兩旁所謂的家人。

那股不容忽視的王者之風,令人不由在自主的覺得自己矮他一階。

安德瑞的眼裏閃過一抹深深的憤怒和恨意。

他恨這個突然出現在家族裏的表兄,更恨他對自己的狠毒無情。如果沒有嚴廷灝,那麼他將是最有資格繼承阿瑟家族的第一人。

而今年隻有十五歲的克裏斯,神情中則流露出對這位表兄的崇拜和羨慕,在他的心裏,嚴廷灝說的話甚至比父兄來的有分量。

至於明明輩份比嚴廷灝高的傑森·懷特,則保持沉默,謙恭的聽著這個家族老大的“教誨”。

“第一……”不理會他人的種種表情,嚴廷灝緩緩開口,“凡是這個家裏的人,不管有什麼理由,在我麵前一律隻能講中文,如果控製不住講了英文,麻煩你自己聰明一點,有多遠就給我滾多遠。”

聞言,季可親才一臉恍然大悟。

難怪廷灝身邊的保鏢和助理,雖然大部份都是外國人,卻都說得一口標準中文。

隻是,好奇怪,為什麼會定下這種家規?畢竟家族成員幾乎都是純正的美國人呀。

“第二,做好你們份內的事,不該管的不許管,不該做的不許做。這個範圍,我相信你們每個人心裏都有數。”

他冷眼掃了一圈那些表麵上怕他,心底卻在大罵他的親戚,才又開口。

“第三,就是對一家之主絕對的服從!”講到這裏,他露出嘲弄的笑容。

“無論是誰觸犯了以上三條家規,我嚴廷灝,都會不客氣的狠狠對其做出懲罰。”

最後幾句話,他說得極為陰狠,也震懾了在座的每一個人。

他們都十分清楚嚴廷灝說到做到,一旦他們犯了他的大忌,他絕對會讓他們痛不欲生。比如正一臉滿心忿恨不甘的安德瑞,如今就身受此害。

“好了,今天的家族會議就開到這裏,可親,走吧。”他拉起新婚嬌妻的手,扯著她就要向外走。

還沒到門口,奧菲麗雅便在女仆的協助下,坐著輪椅出現在這間豪華的議事廳。

她挑剔的上下打量看這個新進門的孫媳婦.一個瘦小的東方女孩。

雖說模樣還算可愛,但卻幼稚有餘,成熟不足。

這樣的季可親,讓她想起了自己的小兒子,也就是嚴廷灝的爸爸。

當年,他也是愛上一個來美國遊學的台灣女孩,並不顧她反對的講那個卑賤的女人娶進門。

後來更為了她,甘願放棄阿瑟家族二少爺的身份,到台灣當什麼美語老師。

也正因如此,她才會在兒子和那女人車禍雙雙去世後,狠心的將他們年幼的兒子拋下。

她憎恨東方人,更恨那些試圖闖進阿瑟家族的東方人。

就算季可親的父親是洛杉磯的地產大王,也改變不了她的想法。

麵對滿屋子的族人,她表情不悅的瞪向嚴廷灝。“你不為我和你的女人介紹一下嗎?”

未等嚴廷灝開口,季可親已經露出一張大大的笑容,很親切的迎了過去,“奶奶,我叫……”

沒等她說下去,她就被嚴廷灝從後麵扯過去,並被他丟到了身後,但她可沒因此打住。

“我叫季可親,東歐集團總裁季天誠的女兒,現在也是您的孫媳婦。”

季可親從丈夫的背後探頭望過來,對這老婦人靦腆可愛的笑了笑。

“原來您就是廷灝的奶奶啊!婚前沒能親自拜訪您,真是太失禮了。”

對於她善意的笑臉,嚴廷灝不悅的皺了皺眉,並惡狠狠的回頭,瞪了她一眼。

奧菲麗雅則冷冷的哼笑一聲,理也不理季可親,她仰頭掃視眾人一眼,威嚴地道:“你們都當我死了嗎?今天召開家族會議,為什麼沒人來通知我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