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3 / 3)

譚恪亞一陣心痛,但她卻看不出來。

“你說的都是他的外表,內在呢?”難道外表可以取決人的一切?!他也夠高、夠壯,惟一不足的是皮膚略顯白皙;這不是他能選擇的,他曬不黑,一直都

維持白嫩的皮膚,難道這也是他的錯?!“我不相信你是這樣膚淺的女人。”氣急敗壞的他用了極為犀利的言辭。

“你說我膚淺?”她眯起眼,強打起精神睨他。

“隻看外表不看內在,不是膚淺是什麼?”醒醒吧!那樣的男人到底哪一點值得她如此付出?

“或許吧。”她不是看不見譚恪亞的好,隻是他與自己的“期待”不符,“或許我就是那麼膚淺的女人。”

深吸口氣,他差點沒讓她的回答氣死!“你太讓我失望了!”

“那你想怎麼樣嘛?”她也惱了,為他所說的“失望”一詞,“我們是朋友啊,我不知道對朋友也該有所期待,我隻知道朋友應該要互相幫忙;一句話,我的忙你幫是不幫?”

她大半夜跑來他這裏,不是為了跟他吵架,而是拜托他幫自己一個“小忙”;誰知道他居然反過來罵人,真是不講理的臭男人!

“怎麼幫?”他無法欺瞞自己,心裏曾對她有過欲念,但不該是在這種情況之下,這太荒謬了!

“就……那樣幫嘛!”奇怪了,她的心跳怎麼那麼快?連魏塏堂親她時,心跳速率都沒有現在快……

“什麼這樣那樣?我聽不懂!”撇開頭,不想看那張擾亂心神的麗顏。

“騙、人!”冰涼的腳趾逐漸回溫,怒氣是讓幼堇全身充滿活力的泉源,“剛才你明明就懂,怎麼一轉眼又不懂了?你分明裝傻嘛!”

“就算我裝傻又怎麼樣?”譚恪亞卯上她了,恨不得能馬上令她打消這個愚蠢至極的主意,“至少我不會笨到去做這麼沒大腦的愚蠢事!”

衝到他麵前戳刺他的胸口,她真的氣暈了,“你在說什麼鬼話?跟我做是沒大腦的愚蠢事?男人不都說女人全是一個樣,跟誰做有差別嗎?”

“當然有。”被她戳退一步,他的退後抵住另一座長型沙發,“我寧缺毋濫,沒感情不做!”

咧開大大的笑容,嶽幼堇總算抓到他的語病。

“大豬頭,我們有感情啊!”

“你說什麼?”他愣住,被她的話所誘引,以為情愫發生在不知不覺間,“我們……有感情?”不是他單方麵相思?

“我們當然有感情!”她再正經不過地點了下頭,按著他的肩沉痛地說,“我們有哥兒們般的朋友感情。”

如同寒夜裏被潑了盆冰水,譚恪亞的心全涼了。凍了——

“所以你更應該義不容辭地幫我。”她頭頭是道地繼續企圖說服他。

“你……”牙齦都咬疼了,他很想、很想掐死她!“不幫!”

“我一定是聽錯了。”掏掏耳朵,嶽幼堇天真地眨巴著大眼,“八成又忘了清耳垢,來,乖乖地,再把‘好’這個字說清楚一點兒。”彎起紅唇,她像在哄小孩般地拍著他的俊臉。

“你、沒、聽、錯!”所有的忍耐全數爆發,譚恪亞再也無法維持君子風度,“我說了不幫,不幫就是不幫!”怕她沒聽清楚似的,他火大地一再重申。

嶽幼堇挑起眉尾,不敢置信地狠瞪他,“你再說一次,真的不肯幫我?”

“不、幫!”再說幾次都一樣,他的決定不會更改。

“很好。”驕傲地抬起下巴,嶽幼堇的眼炯亮得幾乎噴火,“我聽得很清楚了廠’轉身抽走衣架上的外套,她抱著厚重的外套站在門邊,“你這個不知變通的大豬頭!不用錢的享受都免費送到你手上了,你還不知感思享用;沒關係,我會找到辦法的!”

一道驚雷閃進腦裏,譚恪亞反射性地拉住她的小手。“幼堇!”

“放手!”他都讓她受到這麼大的羞辱了,還留她做什麼?

“告訴我,你想怎麼做?”她一直是不懂得放棄的人,由她和學生比賽一事就可清楚得知,他不能讓她貿貿然地離開公寓。

“我有必要告訴你嗎?”該死的臭男人,去撞牆啦!“什麼都不是先生。”

“什麼都不是先生?”這是什麼跟什麼?譚恪亞被她唬住了。

“等我走出這道門,我們就不是朋友了。”一點“小忙”都不肯幫她,這種朋友不要也罷!“既然不是朋友,那麼你對我而言,不是‘什麼都不是先生’嗎?”

“需要做得這麼絕嗎?”她的論調令人無法苟同。

“我不需要不能為朋友兩肋插刀的朋友。”奇怪了,怎麼每句話聽起來都好像在繞口令似的?她的語文程度果然爛透了!

“你一定要這樣是不是?”冷著聲,他從來不曾如此憤怒過。

“既然你都表明不肯幫我了,我不另外想辦法能怎麼樣?”她也從不曾如此沮喪過,“雖然我長得不怎麼樣,可是我相信,一定有很多男人都願意幫我這個忙,即使他們從來不是我的朋友!

屋裏出現長時間的凝窒,兩個人都好像非得把對方拆吞人腹般仇視著彼此,隻有或輕或重的喘息在空氣間回蕩——

“如果你要去外麵隨便找個莫名其妙的阿貓阿狗獻身,不如就讓我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