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哦…我想沒人會把你當成秘書的。”
提姆看著後視鏡上的摩根，感歎道。
自從摩根出現在他們的視野裏，無論是變身以後那套奇幻的法師裝束和跳脫的言論，還是平時的那套連衣裙加帶娃母性光環，都沒有讓她的氣場展現的那麼明顯。
可是一穿上西裝戴上墨鏡，甚至是摩根自己有意地換上了一副生人勿近的麵孔以後，那位攪動風雲的不列顛王女的風範畢露。
在遙遠的屬於她的世界，亞瑟王剛剛拔出聖劍連武藝也尚未成熟時，摩根已經跟在長輩的身後學習治國理政，掌管部分事務。
那時的她已經將不列顛當成自己的所有物，盡心盡力甚至到了癡狂的地步，梅林曾經暗示過她：
“還是用心鑽研魔術，不要浪費自己的天賦哦。”
可她也隻把魔術當成未來稱王的輔助，根本沒有想過有一天她會遠遠地離開那座記錄她成長的城池，會在馬背上回頭遙遙望向那突然陌生的王宮。
那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呢？她看著出現在城牆之上的騎士，她看見自己疼愛的小妹眼中的些許不舍與遺憾，但更多的卻是堅毅。
拔出石中劍不止是贏取民眾擁戴的手段，更像是在立誓，是將自己的命運徹底與不列顛相連，不會再為任何人而動搖。
摩根在想，她的那些所作所為是否有意義，她的那些付出是不是隻是一廂情願而不被所有人看好，她對於繼承王位的篤定，是不是，在沉默旁觀的夢魔眼中隻是徒勞？
她嫉妒地快要發瘋，又滿是不滿和怨憤，因為那個將她最在意的位置奪走的是她最親近的人，也因為那個稚嫩的孩子從現在開始就要背負難以想象的重擔。
直到後來，沉寂了一段時間的摩根回望自己修習和開發的魔術，竟然大部分都與操縱人心有關，直到她發現那些魔術遠遠比自己花費大量時間學習的心計話術要來得便捷有效，她不得不承認：
梅林是對的，她的魔術天分是難以估量的來自上天的贈禮，那些用於學習管理國家的時間或許本就該花在鑽研魔術上。
但是放手是不可能的。
哪怕是從一開始就知道王位不屬於自己，她也不會停止爭取，既然魔術比話術好用，那就使用魔術。
除非，有什麼是比成為王更重要更美好的。
恍惚間她想起來少女騎士拿著劍向她微笑的畫麵：
“王姐，我會保護你的。”
於是在開始她的謀劃前，她再度踏上王城的大地，她站在了飽受磨礪卻容顏不變的騎士王麵前。
她仔細地打量自己的妹妹，心中好像有什麼在燃燒，腦海中卻一片清明。
那一刻，她終於明白了尤瑟王和梅林所創造的紅龍存在的意義——
那是不列顛的“人之王”，奪走了她的國度，帶走了她的姐妹，她的阿爾托莉雅。
她們回不去了。
可是她還是不死心，她還是想要問眼前的人一個問題。
……然後，她就被另一個自己暫時控製了身體，那個她將自己就要說出口的話硬生生地轉了個彎。
“我是來問你…”我是來問你，假如我已經不在乎那些過往的得失，如果我願意接受自己不能坐上那個位置的事實；
你能不能把自己從那個他們為你編織的命運中走出來，你會不會把那些為了成為完美的王而丟掉的東西撿起來，你會不會還是我的莉雅？
“我是來問你，要不要陪我走走。”
附身另一個自己的魔女隻是低頭片刻，再抬頭看向亞瑟王時，臉上已經掛上了淡淡的微笑。
得到過一次結果的魔女把這個答案的到來往後放，選擇去跟在自己的時空已經決裂多時的姐妹，再享受一段安逸的時光。
而那次挽回，竟也成了魔女試圖改變答案的最初的契機。
摩根閉上了眼，她下意識地抓住了女兒的手，借莫德雷德帶來的溫度驅散那些過往的掙紮。
原以為被投影影響到的是洛基，沒想到竟然是我，哈。
正在開車的布魯斯看著後座的女人眉宇間淡淡的憂愁，用車載音樂放了一首舒緩的曲子。
他將從投影到開導洛基，再到現在車上時摩根全部的反應盡收眼底，心中對於摩根有了新的認識。
不過…既然洛基就在哥譚，而且以後長大了說不定也會和索爾一樣經常來訪地球，他是不是應該把思想教育課提上日程？
摩根的思想隻在自製的人那裏不那麼危險，當然，也隻是不那麼危險。
布魯斯手指輕敲方向盤，想到了自己安排摩根去給提姆當秘書的目的。
他想要測試摩根所說的那個係統，所謂的世界意識是怎樣運作的，是根據身邊的潛在任務對象來發布，還是已經預定好了任務對象？
布魯斯想要看看，摩根身邊的蝙蝠家成員是否會引起摩根係統的任務發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