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方子已開,這診費……”
“九公子覺得多少合適。”
“不多,五千兩。”蘇落說著抬起了右手,張開五根手指代表五千兩。
“確實不多。”柳如是回應道,轉身拿出五千兩銀票遞給蘇落。
五千兩對普通人說太貴,可對柳如是來說不值一提。
蘇落一點也不客氣的收下了,因為這是她應得的。
“先生,解毒的方子我已經給你了,我是該回去了。”蘇落來此就是跟柳如是告別的。
翼王府的人找上門來,定有事發生,她不能不管,畢竟他們拿了她的東西。至於萬花樓,都過去半個月了,他們最好不要再來招惹她,她借著柳如是府中藥房煉製的藥,藥倒百人不在話下。
小小一萬花樓,她如今不放在眼裏,畢竟她不像當初什麼也沒有。
柳如是看了眼外麵的天色說道,“天色已晚,夜路不好走,九公子明日出發可好?”
蘇落考慮了片刻,覺得柳如是所言沒什麼問題,因為她即使連夜趕回去也做不了什麼。
便應了柳如是,明早再動身。
柳如是其實是想試探一下蘇落,他認為蘇落這時提出離開,定事出有因,可見她應了自己所言,有些意外。畢竟蘇落銀票已經到手,如果她開的方子無效,這時候跑路最好。
他心中還是有些不信蘇落的方子能解毒。
如今三月之期已過,他看上去跟正常人沒什麼不同,他自己也不會覺得身體上有任何不適。
蘇落突然回頭,對柳如是說,“先生若是還是不信我,可就在今晚服藥。”
她的方子是以毒攻毒,置之死地而後生。她相信柳如是承受得住,就看柳如是能否相信她的醫術。
柳如是給她的感覺是,他不信。
所以臨走前,她才忍不住說了一句。
柳如是並未回應她,她便沒再多說。
柳如是看著蘇落離去的背影,右手緊緊握住那張方子,低頭歎息了一聲,“我能信你嗎?”
蘇落一夜無夢,天微微亮就起床洗漱了。
柳如是昨晚就吩咐府中下人安排了馬車。
蘇落不會趕車,林管事送她回城過於招搖,就安排了一位小廝趕車。
到了城裏,蘇落就下了馬車,讓小廝自行趕車回去了。
與小廝分別後,蘇落自己租了一輛馬車,回自家院子。
推門進去,入眼是一片狼籍。
聽三胖說是一回事,親眼所見又是一回事,她從穿來就住在這裏去,都住出些感情了,如今被毀,她血壓在飆升。
她的原則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幹他。
當初給翼王府找茬,一為賺錢,二為宿主。如今翼王府犯上的是她本人,他們好日子算是到頭了。不整死他們,她就不姓蘇。
“三胖,別看了,我們走。”蘇落對腳邊的三胖說道。
三胖心裏也氣,這裏也算它的家,就這麼給毀了,真想咬上幾口出氣。
“喵,去哪裏?”
“翼王府,不過先去買裝備。”
“裝備?”三胖不解。
“到時你就知道了。”蘇落說了這話後,去了一家成衣店,買了一身素衣換上,還換了一簡單發型,頭上插著一朵小白花,她身體骨架小,腰極細,這身衣服一穿,整個人顯得弱不經風,讓人很難不生出保護欲。
成衣店的老板娘都看呆了,進來的明明是一位小公子,怎麼就搖身一變成了一惹人憐惜的少女。
蘇落付過衣服錢,離開鋪子了,她都還沒想通。
蘇落在去翼王府的路上遇見了百靈鳥圓圓。
好些日沒見到蘇落,圓圓一瞧見她,就以極快的速度飛到了蘇落麵前。
可惜現在是大街上人來人往,蘇落不能對著一隻鳥說話。
蘇落拐了兩條街,到了一無人的巷子,伸開左手,讓圓圓落在自己手心上。
“圓圓,好久不見。”
“唧,閣主,他們說你死了。”圓圓盯著蘇落說,像是怕蘇落消失。
“誰說我死了?”
“翼王府裏的人。”
“翼王府?”
“嗯,他們還今天還辦了喪事。”
聞言,蘇落驚了,“辦喪事?”他們這是當她死了,如果是之前,她或許還會感謝他們,可如今他們毀了她家,拿了她東西,不可能就這麼算了。
“唧,門上貼著白花呢。”
不對勁,就算她真死了,翼王府也不可能給她辦喪事。可如今他們為何這麼做?
“圓圓,你知道翼王府為何給我辦喪事?”
“隻要她死了,她娘親為她準備的嫁妝就全部歸入翼王府。”這句話是圓圓複述別人之言。
聞言,蘇落一下就想明白了翼王府為何會給她辦喪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