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寧環顧了一圈那木桌上準備的調料,發現並沒有自己想要的東西,便扭過頭去問:“有沒有白酒呀?”
“要白酒做什麼?”齊墨疑惑,腦洞大的他不禁想到,這小家夥不會做吃食的時候,還要邊喝酒邊做吧?
虞寧顯然是不知道他在想什麼,隻是有些無奈,歪了歪頭:“做烤乳豬就得這樣啊?難道你們不是嗎?”
天哪!
齊墨晴天霹靂,痛心疾首地命人將白酒帶來。
就在他以為自己即將一步步地見證,這嬌小的小笨笨要崩塌形象時,虞寧卻將那白酒灑在豬身上,用小肉手去揉搓。
“加了白酒才能去除臊臭味哦。”她淡淡地說道。
嗯,這很合理。
在場的所有人都這麼不約而同地想著。
虞宵上次錯過了王府燒烤,這次想著能見證宮內烤豬,別提有多開心了,他立馬趕到虞寧身側,關心地詢問:“寧寧,要不要為兄也幫幫你呀?”
有人搭把手誰會拒絕呢,虞寧頭也不抬,隻是將醬料遞給他。
齊墨見狀也有些不甘示弱,也跟著用手勾起醬料往那豬上抹。
這畫麵真是詭異又和諧,詭異的是,他們這群奴才居然幹巴巴地站著不幹活,主子自個兒去處理;和諧的是,這三個小娃娃湊一塊塗醬料,怎麼跟在地裏玩泥巴似的……
而這一切的始作俑者,竟是那永康侯的嫡女虞寧。
不得不說,雖然齊墨方才的烤乳豬是做毀了,但大方向的步驟還是做得差不離的,什麼食材調料她都無需現場再費力,頂多是精化末梢的細節。
醬料醃製一刻後,在虞寧的指導下,齊墨與虞宵一齊將兩根鐵簽子插進醃豬裏,用鐵絲固定好,再淋上開水燒化豬肉表皮,塗抹含有麥芽糖香氣的淡紅脆皮水,放置於烤架上。
燒烤豬肉的任務轉托給屠夫,虞寧一旁觀測肉質變化,一邊囑咐他繞轉,添加柴火。
末了屠夫也算是熟練了,不用虞寧指揮,他也能明白如何控製,小家夥這才得以歇息。
“夥房裏的廚子,必須住在宮中嗎?”虞寧坐在小木凳上,扭過頭看向齊墨,好奇地問。
“這我不知道,由贏得頭籌者定奪,應該大概是住在宮中吧。”齊墨撓了撓頭,目光突然明亮,笑嘻嘻道:“若是虞二姑娘想掌廚,那必定會留在宮中的!”
本來還在對烤乳豬垂涎三尺的虞宵,注意到倆人在對話,忍不住豎起耳朵去聽,聞言立馬擋在倆人之間,義正言辭:“不行不行,寧寧必須和我在一起,才不要留在宮裏呢!”
齊墨蹙眉,歪身看向他身後小小的人兒,語氣帶著期望:“這不得看寧寧的意思嘛,寧寧,你想不想留下來呀?宮裏有好多好玩的哦。”最重要的是有我在嘛。
“寧寧是你能叫的嘛!”虞宵怒目圓瞪。
齊墨理都不理他一下的,目光落在小家夥身上。
坐在亭子裏,並未被熱烈的正午太陽灼燒,虞寧始終偏頭看向那水波粼粼的河麵,小粉團子臉頰肉乎乎的,頓了足有三息後,這才向他眨著碩大明亮的杏眼:
“不要,我隻想待在世子哥哥身邊。”
閑聊了這麼一會子,那烤乳豬也燒製得差不多了,太監大喊著成功了,但齊墨卻絲毫不覺得開心。
他想著,要不趁吃這烤乳豬時,好好勸諫一番虞寧,結果他一扭頭,虞宵在這侯時等著吃烤乳豬,虞寧卻不知去哪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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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齊墨不靠譜,她何不再尋找一個能讓她自由出宮的人呢?
正想著還能遇見哪位美食參賽者時,她倏然被一貌美的女子吸引住。
禦花園中花團錦簇,但任何一種花,都比不上那人的美豔。衣衫華麗輕薄,豐韻婀娜的身量宛如尤物,頭上的步搖簪花瑰麗精致,襯得那白皙嬌豔的麵容嬌美無比。
這容顏,這氣質,這衣著,準是宮裏哪位妃位以上的嬪妃啊。
“本宮做什麼吃食好呢,真叫人頭疼……”宸妃揉了揉太陽穴,桃花眼微微流轉,注意到亭子旁的叢中有一鵝黃團子,立馬揚聲道:“誰在那裏鬼鬼祟祟的?”
虞寧本想先看看她的人設再做定奪,哪想她悄咪咪的靠近,居然一不小心被發現了。
不過能認識這麼一個大美人也挺好的,更何況她也是參賽者。思至此,小家夥慢慢吞吞地走出來,低垂個腦袋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