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哥哥,這樣不好……”虞青兒跟在男孩身後,眼角還噙著淚水,一抽一抽地說道。
虞勤烈被她叨擾得不厭其煩,切了一聲翻白眼轉過身用手推她。
虞青兒手持著的籃子裏的桃子全然撒落一地,還有幾顆重重地砸在腳上,令她哭疼得更厲害。
“我讓你拿的桃子你能不能拿好一點?哭什麼哭,就知道哭!要是把那位侯府表姐吵過來了,你就被被當做賊一樣的扔出去,反正我娘說了,你就是個野種!”虞勤烈雙手叉腰,冷哼哼地威脅。
被這麼一番恐嚇,虞青兒隻好咬緊下唇忍住哭泣,但由於哭勁兒太大,她低著頭撿桃子時,手都是一抽一顫的。
一想到方才這丫頭沒被教訓,他就來氣,所以就趁那位侯府表姐不在時,強行要挾她出來。
隻是這麼又罵又威脅的實在是不夠解氣,虞勤烈的目光飄忽於其他地方,倏然似乎想到了什麼,嘴角一咧,再度命令她:“去,把這些桃子拿過去洗,我要吃。”
虞青兒收著下巴,圓碌碌的雙眸沾染淚水,看向男孩意有所指的河畔,有些不情願;“那裏危險,青兒不想去。”
小姑娘的拒絕讓虞勤烈噎了一下,隨後他又一臉正色:“那難不成我吃這沒洗過的桃子嗎?你洗,我在旁邊看著你。”
倆人大眼瞪小眼對視了良久,虞青兒還是有點兒不相信,但拗不過虞勤烈,隻好蹲下身拿起桃子一個個清洗。
洗了一個接著一個,虞青兒總算是放鬆了警惕,正準備站起身時,後背卻猛然被推了一下,重心不穩,瞬間掉進了河裏。
“救命!嗚嗚……咳,五哥……”
虞勤烈笑得前仰後合,心裏瞬間痛快了。
“這河岸又不深,裝什麼裝呢!今天就是給個教訓,下次若是還敢不聽話,我就叫我娘把你趕出去!”
小姑娘個子矮,蹲久了腿麻得抽筋,出於求生本能的虞青兒雙臂向上用力撲騰,鼻腔耳都灌入了水。
久而久之,她的意識逐漸消散了,近乎整個人都浸入水麵,隻餘留兩三個泡泡冒出。
虞勤烈微眯雙眸查看,似乎是發現了雙眸不對勁,拿起石頭向內扔,試圖砸中虞青兒確認她的痕跡。
直到河麵一如既往的平靜,他才發覺人真的要出事了,剛轉身想逃離——
“青兒去哪兒了?”虞寧瞬間把他衣領拽起,整個人都懸空於地麵。
虞勤烈沒想到這侯府表姐會追上來,再加上確確實實是惹禍了,立馬招手指向身後:“她、她自己掉河裏了,你去救她,不關我事!”
聞言,虞寧這才注意到掉落地麵的軟糖荷包,以及零散的桃子,將虞勤烈扔到地上,立馬跳入河中。
一屁股摔在地麵的虞勤烈吃痛得呲牙咧嘴,眼瞧著虞寧下河撈人,生怕她爬上來教訓自己,於是立馬踉踉蹌蹌地起身跑遠。
不遠處。
江蕊盈目睹了一切,她本想著等虞勤烈走後,立馬去救青兒,可沒想到半路殺出個侯府表姑娘。
也罷,這次沒抓準機會接近就算了,隻等下次就好。
虞寧把小女孩從河裏撈出了,一步步地走回去,她依然靜候遠眺,默默注視著。見她容貌普通,皮膚還不好,心裏的嫉妒也就沒那麼深刻了。
同樣是寄住在虞家的表姑娘,虞寧身份貴為侯府二嫡女,她卻什麼都不是,一周前穿越到這副身軀,她已經受夠了被人欺負,得知虞青兒與瑞王世子相識,她就想借著機會主動攀上高枝。
在古代,作為女子無法於事業成就上有什麼一番作為,嫁得好才能過得好。況且據說瑞王世子模樣俊逸出挑,在朝政上也是有權有勢,不出意料的話,應當是男主。
暫時能先認識個瑞王世子總是好的,倘若還有其餘的,那便再挑一挑比較一下。
思至此,江蕊盈嘴角的笑意更深,注意到地麵上似乎掉落了什麼,待那人走出視線,立馬上前去查看。
是一副繡工精巧的荷包,放在手中,還有些鼓鼓囊囊的。江蕊盈狐疑地將其拆開,發現裏麵竟裝滿了……軟糖?
吃起來還有點兒像現代的某水果糖。
左顧右盼地見四下無人,江蕊盈立馬把荷包塞在自己的衣領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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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果,快,去燒熱水端過來!青兒落水了,被風一吹身子還滾燙著!”虞寧匆匆忙忙地護抱著虞青兒跑進裏屋,瞧見秋果擦拭花瓶,立馬催促道。
秋果見被放置於床榻上的小姑娘病怏怏的,想也不想就跑到夥房裏燒熱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