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嬌盯著江躍國的背影,喊道,“爸,你可記清楚了,是我趕我出門的!不是我不認你當女兒!”
再回江家是不可能了,江嬌心裏格外難受,這會也沒有再跟江長鬆周旋的心思,“我回屋收拾東西。”
等會她找任玉良去,任玉良的父母可是幹部,開個證明不難的。
江嬌走的時候還在想,等會去找任玉良的時候,她得把自己弄得再淒慘一點。
江嬌回了自己屋。
她把門窗全給鎖上了,確定外頭沒有人之後,她彎腰鑽到了舊書桌的下麵,伸手去翻那個土磚。
她記得當初重生的時候,怕自己忘事,就把一些得要的事記在了一個小本了上。
她得把這東西拿走。
江嬌扒開土磚,裏麵什麼都沒有。
東西呢?
江嬌動作太大,頭撞到了舊書桌上,她疼得叫了起來。
她小本子呢!
那個記著事的、特別重要的小本子!
這屋是她跟江柳住的,她沒動,那肯定是江柳拿的!
江柳拿走了她的小本子……
江嬌僵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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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屋。
陳愛雪跟陳愛菊說要回娘家,想讓陳愛菊跟她一塊去。
江柳不同意,“我媽臉上有傷,小姨,等我媽臉上的傷好了再回去,你要是想走,等會讓我哥送你去坐班車。”
“大姐,你真不送我回家啊?”陳愛雪巴巴的看著陳愛菊。
陳愛菊摸摸自己有些腫的臉,搖搖頭,“過幾天吧。”她頂著這臉傷回去,外人看到了,還以為是江躍國打的她。
她跟江躍國都是當爺爺奶奶的人了,可不敢這樣丟臉。
所以,任是陳愛雪再苦苦哀求,陳愛菊都沒有同意。
她是疼小妹,可在她心裏,兒子丈夫更重要。
陳愛雪悶悶不樂,坐在那不說話了。
陳愛菊要去廚房做飯。
江柳讓她先敷藥。
敷完藥,江柳剛閑下來,大哥江長鬆就過來找她了,“二柳,你真要回去上大學?“他問。
江柳點點頭。
去!
江長鬆擔心道,“你身體吃得消嗎?你還懷著孩子呢,要不,等明年孩子生了,你再去。”他就是覺得這樣勞苦奔波的,怕江柳身體受不了。
要回大學名額,可不是嘴上一說的事,要去打證明,要拿證據去學校,就算成功了,以後還要上課呢,帶著孩子怎麼上課?
都是問題。
江柳道:“大哥,這事我心裏有數的。”
江長鬆看著她,低聲說:“去年有個女知青為了返城,偷偷去黑診所打孩子,後來死在手術台上了。”
江柳明白大哥的意思了,大哥怕她為了上大學,把肚子裏四個月的孩子給流掉。
確實,不要孩子是上大學最快的辦法了。
少了孩子這個牽掛,她跟林克軍離婚也更加順理成章了。
江柳很煩惱。
按理說,她對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婚姻跟孩子沒多深的感情,可以不要的。可真正讓她去醫院打掉孩子的事她又做不出來。
孩子是無辜的。
說到底,江柳還是不夠心狠。
要是換了江嬌,肯定打了孩子去學校,果斷跟林克軍離婚,然後在學校找個前途光明的,這輩子就不愁了。
更別說,林克軍的備注上還有‘克妻’兩字呢。
說曹操曹操就到。
林克軍從院裏過來了,他剛才在幫陳愛菊抱柴火。
他過來就說,“江嬌好像在找那個小本子。”他聽到江嬌撞到書桌了。
“那現在該怎麼辦?”小本子被林克軍給燒了,江嬌找不到的。
江柳莫名有些心虛。
她還是頭一次‘偷看’別人的東西。
“沒事。”
剛說完,江嬌那屋的門吱呀一聲開了。
江嬌站在門口,找到江柳之後,眼睛直直的望著江柳。
江柳看到江嬌的手在抖。
哦,江嬌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