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嬌越想腦子越清楚。
這臉上的傷她得留著,她可以到派出所去報警,說江家人虐待她。
隻是一個巴掌印,這傷太輕了。
要不,再多弄幾個傷口?
自己打自己那肯定不行,警察同誌會看出來的。
有辦法了!
江嬌眼睛亮了起來。
下午,陳愛雪也走了,江長鬆送她去坐的車。
江柳原本說要跟林克軍一塊回林家的,可是江嬌都走了,她不用跟江嬌一個屋了,危機解除,江柳就留了下來。
晚上,江躍國跟陳愛菊都沒睡好,陳愛菊一陣長籲短歎,“江嬌以前多懂事的孩子啊,怎麼變成這樣了?你說她,是不是被愛雪傷透心了?”她還在為江嬌找理由呢。
江躍國翻身,背對著陳愛菊,“說不定人家壓根就沒變,一直是這樣,隻是現在露出本性了。”說的是江嬌。
至於陳愛雪的事,江躍國是半點都不會放在腦子裏的,陳愛雪就是個不相幹的小姨子,這些年也沒怎麼走動,而且陳愛雪那性子他不太看得上。
江柳跟林克軍一覺睡到了天亮。
第二天,天還是陰沉沉的,隻不過早上起來沒下雨了。
江躍國看沒下雨,起來就去地裏忙活了,其實沒什麼事,他就是去轉轉。
林克軍幫著陳愛菊掃院子劈柴火,還幫著撿了兩個雞蛋。
等江柳起來後,他就跟江柳一塊去大隊了,先是開了個身份證明,上頭蓋了村委會的公章。他們倆拿著這東西去了附近值班的派出所,要去那再開個戶籍證明。
派出所不給開。
江柳拿過去的戶口本上沒有江柳的名字,隻有江嬌。
江嬌上大學的時候把戶口遷走了。
問題就來了,江柳沒法證明自己是江柳。
江柳說:“那我下午帶我爸媽跟大隊的幹部過來,他們能幫我證明。”她活生生的一個人,還不能證明自己就是戶口本上的江柳了?
警察同誌說,“是這樣的,據我們所知,江柳的戶口跟糧食關係都遷到學校去了,就算你帶了親朋好友過來,證明你是江柳,我們也沒辦法給你,你關係不在這,知道嗎?你去這戶口所在的學校跟那邊的派出所辦理吧。”
這下麻煩了。
江柳問,“那你能幫我開個證明嗎,證明我……”
警察同誌擺手,“抱歉,我們恐怕沒法給你證明,你可以讓你親朋好友給你證明,你帶他們一塊去。我們不認識你,沒法證明。”
江柳靈機一動:“那結婚證能證明嗎?”
“是這邊的結婚證嗎?”
“是本市的,但不是咱們這邊民政局的。”
“那你還是找結婚證的發證地方開證明吧。”
派出所這邊說什麼都不同意給江柳開證明,更別說再辦戶口的事了。
江柳很失望。
林克軍跟她說,“畢竟事情已經過去兩年了,這辦理起來肯定是有些麻煩的。”要是江嬌上大學的頭一年辦,肯定比現在容易。
當然了,江柳也可以現在就去學校舉報江嬌頂替她的大學名額,如果江嬌成績優秀,學校說不定會睜一隻閉一隻眼,如是被頂替者執意要查清楚,學校肯定也是會查的,但是絕對不希望把事情鬧大。
就算把事情查清楚了,學校讓江嬌退學,但那也不能保證江柳就能順利入學。畢竟,江柳當初上學那會是自己不肯讀的,要結婚。而且,江柳這兩年沒上過大學,學業上跟不上同學進度,學校本身就不歡迎這樣的學生。
更何況,江柳還懷了孕,這樣就更沒精力學習了。
江柳就算去了學校,也有極大可能被學校勸退,甚至辦理休學。
前路困難重重。
林克軍左思右想,問江柳:“要不要直接去學校舉報江嬌頂替你的大學名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