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米,打個電話給我的私人醫生,請他現在去我家。”厲辰邊快步走著,邊心急地對艾米吩咐道,一刻也不敢耽擱。
“是。”艾米接到命令,一刻不停地打了電話。
比起剛才扭傷腳的疼痛,此刻被厲辰緊緊抱在懷裏,一路大搖大擺走出公司大門,才真的令鄒琪感覺不自在到了家。
見到這一幕的職員們紛紛被驚嚇得駐足觀望,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大眼瞪小眼,確保自己不是眼花了。
厲辰倒是絲毫不顧及別人的眼光,鄒琪反而被羞得把頭深深埋進厲辰的胸膛,不敢給人瞧見了,隻緊張地死死拽住厲辰的衣領,聞著他衣服上清細的香水味,內斂沉靜的味道通過鼻腔,直竄大腦,鄒琪不由得冷靜下幾分。
誰也不會想到,有生之年,能見到他們的老板,不苟言笑、與任何人都可以保持距離的厲大總裁,居然也有朝一日會這麼明目張膽地抱著一個女人走出公司。
他懷裏的女人把臉護得一絲不漏,有些人哪怕眼睛都盯直了,也看不見廬山真麵目,但有一點可以肯定地是,這絕不是白副總,白副總的頭發沒有這麼長,也沒有這麼黑,關鍵是她從不在公司裏穿平底鞋,而這個女人腳上卻穿著一雙簡單到不能再簡單的平跟兒。
厲辰把鄒琪放進車裏後,關上車門,轉身去了另一側上車,關上車門前,淡淡對艾米說:“你回去吧。”
等車在眾人各懷鬼胎的目光中飛馳而去後,他們才敢打開八卦的潘多拉魔盒,男的女的都有,一哄而上,恨不得七八張嘴巴一起講話。
“那女的是誰啊,我一眼就看出來不是白副總,你給我們講講唄。”
“我從沒見過厲總這麼有男人味,那步伐和男友力,簡直太蘇了。”
“快說說,那女的到底是何方神聖,而且看厲總那架勢,都快比平時和白副總在一起還高調了。”
提問聲絡繹不絕,艾米哪聽得清那麼多張嘴巴,而且就算聽清了,也不敢把剛才的所見所聞講出來啊,把老板的私事往外說,這是職場大忌,特別是,現在還關乎兩位老板和一位老板娘,就更不敢往外泄露了。
為難地揮揮手,尷尬地笑笑說:“你們放了我吧,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我也不認識,就剛巧碰上厲總,他讓我打個電話。”艾米隨口編了個借口回絕,推脫著走進電梯。
等電梯們關上,完全脫身而去之後,艾米才敢長舒一口大氣,拍著胸脯,真想為自己的機智點讚,心裏盤算道:就算知道也不能告訴你們,八卦緋聞這種東西呢,都是一傳十十傳百,每個人再添點油加點醋,等傳遍全公司的時候,肯定成了流言蜚語,絕不是第一個版本的味道了。
就好比原話是“厲太太扭傷了腳。”
下一句就可能被改編成“厲太太來找白副總理論,結果扭傷了腳。”
再下一句就可能離譜成“厲太太來找白副總打架,二女爭一男,不幸落敗扭傷了腳。”
總之,這些流言蜚語若是再被有心之人傳到老板耳朵裏,一追問一排查,被出賣的倒黴蛋肯定是自己,我可沒那麼傻呢,才不會用自己的飯碗來滿足你們八卦的心。
厲家莊園裏,醫生為鄒琪再三做了檢查過後,保證道:“厲先生,您放心,夫人的腳沒有大礙,休息幾天就好了。”
“謝謝,勞您大老遠趕來。”厲辰聽到鄒琪沒有受傷後,臉色稍稍放鬆,心裏的石頭也落了地,扯出個笑來禮貌道了謝。
待醫生收拾好東西,由管家引著出了門之後,厲辰突然覺得尷尬,不知說些什麼,也怕說錯什麼,便也準備出去,讓鄒琪好好休息。
鄒琪見四下再無旁人,才把藏在喉嚨裏好久的話憋了出來,雖然不想說,但還是要說一下,聲音不大,語氣十分誠懇:“謝謝你。”
厲辰聞言,心裏一怔,立住腳步,轉過身來瞧著床上的女人,她低著頭,看不清眸中的眼光和臉上的表情,雖然隻說一句話,但說出來的話卻很是中聽。
“謝我什麼?”厲辰還想聽聽她會說什麼,所以挑眉笑笑,故意一問。
“謝你送我回家。”鄒琪麵不改色,冷靜答道。
“還有呢?”厲辰並不滿足她的反應,又問。
“謝你幫我請醫生。”
“沒有了嗎?”
鄒琪沒想到他得寸進尺,竟然是故意這麼問的,甚至有些調戲逗笑的意味,不怒反笑,抬起頭,麵色如常,看不出一絲波動,說:“當然還有,厲總今日良心發現,竟肯舍下兒女情長,先送我這個大肚孕婦回家看醫生,著實可歌可泣,必得大張旗鼓褒揚一番。”
厲辰也知道她此話的言外之意,並不惱怒,隻覺有點可愛,忍不住逗她玩:“怎麼?吃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