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方向是對的嗎,我怎麼感覺走過這裏呢?”
付昶安環視並沒什麼變化的樹林,除了樹,還是樹。
他的方向感還可以,再加上走路時愛瞎望,就旁邊那塊石頭,石頭邊上那簇野菜——他的概念裏能吃的草統稱野菜,對此他記憶猶新啊。
之前路過的時候他就瞅見了,不過因為隊友還不太熟,不敢叫他停下來陪自己摘野草,都能想象如果真這麼做了隊友的反應是啥樣的,實在是丟不起這個人。
又一次遇見,絕不是運氣好,老天爺想給他送菜雲雲。要麼是迷路,要麼就是“鬼打牆”之類,便建設性的提了一句。
燕三回頭望他,語氣平淡地說出了震驚三觀的話,“我不常出門,不認識路。”
這是路癡的意思嗎?咱第一次來,在這本來就不可能認識啊。
“那個……什麼意思?”
“路癡。”
說得理所當然,那你帶路時怎麼這麼自信啊。
“那……”
“你也沒問我會不會走。”
好像是這個理,付昶安默然接受這個說法。
“那該怎麼辦?”
他們倆相對而視,沉默不語。
其實進來時長老發放了能分辨反向的羅盤以及大致地圖——羅天秘境每四年就進來一批弟子,前輩們早就歸納了一套方法,研究出相關通關工具
但是計劃趕不上變化,安老師失聯,羅盤故障,地圖——他現下連方位都不知,地圖有個屁用。
就這麼對視片刻,付昶安默默舉起手來,“我有個方法不知當講不當講。”
燕三給了一個眼神,示意他說。
“我們可以通過觀察樹木的年輪,從生長習性上判斷方向。”
燕三沒說好不好,直接用行動證明——揮刀向前方的樹就是一擊。
“砰——”
倒了!
付昶安正要上前去看,燕三搶先抓住他手臂往後退。
“怎……怎麼了?”
付昶安懵逼中,這是支持還是不支持呢。
“他們是活的。”
正對此摸不著頭腦間,他才瞥見前麵樹倒後,露出來的是那頭巨獸,雖然已經被淩虐得不成樣子但他絕沒認錯。
“它怎麼變成這樣!”
付昶安指著那頭像是死了三天樣子的屍體,都腐爛了,他發誓他們倆走的時間連一個時辰都沒到,要不然他早餓了。
“試試就知道了。”
燕三騰空而起,對著周圍一頓亂砍,當然沒傷到他。
可剛剛明明很容易就砍倒的樹,硬是身形挺拔,不動如山。
“嗬。”
付昶安抬頭,隻見他麵色如常,好似那聲嘲諷不是他發出的一般。
“要我幫忙嗎?”
付昶安看他的攻勢沒有效果,詢問他。
“不用。”燕三順手向他身上甩了一道決,“待好。”
隻見他停止無序的揮動,周身翻起風浪,起勢劃了個漂亮的劍訣。
同時周圍的樹木應該是感到了威脅,終於顯露了殺機——枝幹猛長堆砌成罩,將他們困在這一方,絕了出路。
樹葉翻飛,朝他們襲來,劃過他身邊時能聽到刺耳的“嗞嗞”聲,看來那法訣是保護罩。
感謝大佬!
付昶安懷著崇敬的心情,雙眼炯炯有神地注視著大佬。
燕三在這群妖物的攻擊下,神情愜意,揮劍快得他完全捕捉不到動作,高手啊!
那妖物的罩籠劃出了裂痕,分崩瓦解,卻還不停歇,重新長了出來。
這恢複力杠杠的,許是知道先前攻擊對他們無效,又來了新花樣。
藤蔓舞動,還沾著不知名的粘液,付昶安見它滴落在地上,直接燒出個洞來。
這莫不是硫酸?他總算知道巨獸為什麼會腐爛,感情是被他們折騰的。
“小心,有腐蝕!”
雖然他沒啥作用,但也得意思意思,這樣躺贏還挺無措的。
燕三自有想法,向更高處飛。
那藤蔓編織成網,將去路阻擋,燕三卻毫不改色地揮劍,簡直比大廚切菜還要順滑,將網擊破,四散開來。
那附著在上的粘液要掉不掉的甩開,看著很是反胃,付昶安拿著豆幹的手都要不穩了,怎麼辦?他想吐。
再回到大佬身上,燕三飛到樹林之上,直接發了個大招,他不認識,但感覺和他練過的九霄劍訣很像,不過明顯威力更強。
霎時間萬籟俱靜,一陣氣浪自他周身散開,沒動靜了!
付昶安停下拿豆幹入嘴的手,呆愣住了,就這麼完了。
燕三輕身落地,朝他走來,皺著眉頭看向他手中的東西。
付昶安才終於在那瞧傻子一樣的眼神中回神,象征性的將豆幹遞給他,“要嚐嚐嗎?味道很好。”
燕三走向前來,手直接伸進他懷中的紙袋裏,拿出一塊放入嘴中,將他手裏的那個忽視了個徹底。
“還不錯。”
“嗬嗬,謝謝誇獎。”雖然你嫌棄他的手,但是他度量大不計較。
“這些樹已經正常了,不會動了吧?”
“我將核心毀壞,不會有動靜了。”
然後揮劍斬斷身旁的樹,“現在可以看了。”
即使他不得不稱讚一句這個切麵很光滑,然而他實在忍不住了。
“其實,現在可以看見太陽了,我們可以從太陽的方位來判斷方向的。”所以不用看年輪了,大佬您是打了一架順便降智了嗎。
這裏要提一句,雖然從太陽的方位來判斷方向是要涉及經緯度知識的,而這裏是修仙界,且不談這方界麵是不是類球體,就這經緯度絕對是沒有出現的,但是修仙界的前人總結屬於他們自個的一套辨認法則,屬於他們教學範圍之內,所幸他從未缺課,完全能夠辨認。
“那邊應是正東。”付昶安指向他的右側。
因為有地圖,知道中心地帶在西南方,他提議道,“我們要不朝中心走,那裏寶物應該很多。”
“走吧。”燕三轉身就走。
付昶安撲閃著眼睛,一臉懵逼,他現在對這路癡的概念是有了判決,大佬那是北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