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魔法師,背著明月,慢慢的走了過來。
王宇的手中出現了火焰,正當他準備行動的時候,上條消沉的聲音從屋內傳來。
“讓……讓他們進來吧,帶走茵蒂克絲吧……”
王宇搖搖頭,沒有說些什麼,散去了手中的火焰。
進了門,那兩個魔法師也進了門,連鞋都沒脫。
現在史提爾與神裂再度出現在眼前,茵蒂克絲也已經不會擋在上條前麵了。
如今的茵蒂克絲像得了熱病,全身冒汗,反覆著幾乎隨時會停止的細微呼吸。
上條與魔法師之間,沒有任何言語。
王宇靜靜的看著這一切,仿佛一切都沒有與他有任何的關係。
沒脫鞋子就踏進來的史提爾,伸出一隻手把一臉消沉的上條推開。雖然力量不大,上條卻完全沒辦法保持平衡,如同全身的力量都消失了,跌坐在地上。
王宇手中紫色火焰一閃,上條對著王宇搖搖頭。王宇便再度消去了火焰,他用行動證明了,不管他怎麼選擇,他永遠都站在他這一邊,因為那是他的好友。
史提爾甚至不看上條一眼。
他來到手腳癱在地上動彈不得的茵蒂克絲身旁,蹲了下來,嘴裏好像在喃喃自語什麼。
他的肩膀在發抖。
“依據克勞利(注:被稱為二十世紀最偉大的魔法師,"月之子"為其著作。)"月之子"書中,應用天使捕縛法,建立妖精的召喚、捕獲、使役連鎖。”
史提爾似乎是下定了決心,他站了起來。
當他回過頭來的時候,他的表情已經不再具有任何人性。
那是為了拯救一名少女,而自願拋棄人性的魔法師表情。
“──神裂,來幫我吧,把她的記憶完全消除。”
史提爾的這句話,似乎刺穿了上條胸口最脆弱的部分。
上條用力的握緊了拳頭,指甲已經深入了肉裏,流出了鮮血。明明已經明白奪走茵蒂克絲的記憶,是為了救她。
但是真的要就這麼放棄?學園都市內有著無數個研究人類記憶與精神領域的機構,在那些機構裏說不定存在能讓茵蒂克絲更幸福地重獲新生方法,難道要在這時候就放棄了?
不,這些根本不是重點。
重點是你,上條當麻。
你能夠忍受你與茵蒂克絲一起度過的這一個星期的回憶,全部化為烏有,就好像遊戲的存檔被刪掉一樣嗎?
“.......等一下。”
於是,上條當麻抬起了頭。
“等等...住手!再給我一點時間...再給我一點時間我就能知道了!這個學園都市內擁有兩百三十萬名超能力者,統籌的研究機構也有一千個以上。讀心能力、洗腦能力、心電感應能力、思念操縱者!‘操縱人心的超能力者’與‘開發人心的研究機構’到處都是,隻要去請他們幫忙,我們說不定根本不必依賴這種最不得已的魔法!”
史提爾.馬格努斯什麼話都沒說。
即使如此,上條依然持續在火焰的魔法師麵前哀告。
上條不知道為什麼自己要做到這種程度。與茵蒂克絲的相遇,不過是這一個星期的事。在過去的十六年間,上條即使不認識她,依然活得很好.既然如此,當她消失之後,上條應該也可以平凡活下去才對。
但是,他就是做不到。不知道理由,甚至不知道需不需要理由。
兩個魔法師,背著明月,慢慢的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