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妻子離開的時候穿著一條純白色的長裙,自此,那抹白色便時常駐入他的夢中。每每當他要抓住那份潔白時,它往往隱匿無蹤。
……
不曾想,他們這一分別,便是幾年的不再見。
和妻子離婚以後,他努力克製著自己想要去探聽她的消息的衝動。因為他怕,怕自己悔不當初。
妻子離去以後,他做的最多的兩件事便是喝酒和工作。
酒這種東西,以前妻子在的時候,她總會限製他喝,而如今,管他的人已經走了,他再也沒了節製。而工作,這是他用來養家糊口的東西,如今它卻有了另一重作用,那便是,暫時麻痹他的神經。
三年的時間,他一直是不知道妻子的境況的。當初他們便說好了,從今往後,不要再和對方有所牽連。
那日應邀去觀看市裏麵的社會救助機構舉辦的文藝活動,一開始,他確實不太有興致。如果不是碰巧聽說這個活動和自己的妻子有關,他是斷不會來的。然而那天他卻意外的看見了一個人,準確地說,一個背影。
那抹深深烙印在他腦海裏的背影。
沒有任何遲疑,他便要追過去。可是,有人拉住了他。
這個人,是剛剛和他訂婚不久的未婚妻,也是,母親為他選的新任妻子。
他不討厭這個女人,因為,這個女人,和他記憶中的妻子,真的很像。所以,對著她,他發不出脾氣來,他幾乎是把她當成了那個他深愛的女人在寵。
也正是這麼一耽擱的功夫,他記憶中的那抹倩影,再次離開了。
他知道,那一定是她的背影。即使沒有看到正麵,他也肯定那個人是她。
肯定?肯定又有什麼用呢?她還是走了。
那天晚上,他又一次失眠了。
半夜醒來的時候,他給自己的好友Joe打了個電話,他想知道——這三年她過得怎樣。
Joe很快就把查到的資料傳真給了他,那日一早,他窩坐在床沿,像一個沉迷於毒藥的人一般,瘋狂地看著她這些年的一點一滴。
知道她經常徹夜工作時,他是心疼的,知道她這些年很少在國內時,他是感傷的……他的所有情緒,都被她牽動著。以至於,他沒有察覺,有個人悄悄進了他的臥室。
“俊,想我了沒有啊?”一道嬌俏的聲音響起,與此同時,他的眼睛被一雙冰涼的小手給蒙上了。
“別鬧了,出去。”陡然間看不見手中的資料,他的口氣有些不善。
“俊,今天陪我出去玩好不好,我問過了,你今天的工作不多。還有,你不要說這麼大聲啦!”顯然沒有察覺到他的不滿,嬌俏女聲的主人繼續撒嬌道。
將捂在自己眼上的手甩開,他回頭看向半膝跪在他床上的女子,眼中霎時一片陰暗,“誰允許你進來的?”
他的房間,從來隻有兩個人能進,除了他,就隻有……
“俊,你好端端的發什麼脾氣啊。是阿姨讓我過來的,我看你也沒鎖門,我就進來了。怎麼了,吃火藥了?”言畢,女子這才發現床上有些散亂的資料,也不過問,她隨手便拿起一張便看了起來。殊不知,她這一做法更是加劇了他的惱怒。
“把你手中的東西放下,然後給我出去,不要再讓我多說一遍。”將床頭櫃上的外套披到自己身上,他直視著女子,眼中的寒意很是滲人。
女子最後是憤而離去的。
在看到資料上的內容後,女子這才後知後覺地了解到他為何生氣。落下一句“你怎麼還對你的前妻念念不完啊,說不定人家早就忘了有你這麼個人了”以後,她踩著高跟鞋,咯噔咯噔地就往下走去了。
他也不理會女子的嘲諷,小心翼翼地將資料收拾好。
之後,望向門口,他的眼中有種令人捉摸不透的感覺……
------題外話------
這個是婉秋前夫的番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