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他就轉身去開車門。
衝掉手肘前側最後那一點血跡,那一個小小的紅痣也露了出來,宋綿翻出藥跟紗布,自己上藥。
等賀南山拿著一條新的白毛巾過來的時候,她已經在用嘴配合左手係圍好的紗布了。
“還沒擦幹。”
宋綿笑了笑:“不是很嚴重,我得回去了,謝謝您的藥箱。”
賀南山沒說什麼,但這女孩子一隻手受了傷,要提兩個袋子的東西一隻手實在勉強,於是說道:“再等一會兒,我、”賀南山停了一下,“我讓司機送你回去。”
不知道延楓在不在,這次他是偷偷來看的,沒想過出麵。本想著在延楓沒有正式帶她回賀家之前,他就遠遠地看上一眼,以後見了麵心裏也有底……
宋綿搖了搖頭:“不用麻煩了,我家離這裏很近。我先走了,再見。”
她剛剛買的東西那個司機帶那個小孩走之前給她提了過來,所以她彎腰用左手把兩個袋子提了起來,跟這位看上去態度有點奇怪的老先生告別後,就離開了。
回到家,宋綿把東西放下,甩了甩手。她買了一點水果在裏麵,用一隻手提著很費勁,手指跟掌心都有明顯勒出來的紅痕。
手臂還有些刺痛, 宋綿歎了口氣,打開了空調。
屋子裏的溫度比被太陽暴曬的室外要清涼很多,開了空調之後,穿著短袖的宋綿已經有點冷了。
“最近幾天好像要降溫了。”
宋綿走進臥室,找了件長袖的薄外套穿上。
她走出來,盡量暫時不用右手做事,避免拉扯到傷口。
差點肇事的那輛車看起來不像是普通的車,起碼不是普通工薪階級買得起的。但對方開得太快了,混亂之中她甚至沒看清車牌號。
房子裏安安靜靜,宋綿去廚房洗了手,然後回到客廳坐在沙發上,拿出一包買回的小零食。
她轉頭看了寶寶的臥室一眼,確認門關得好好的後,才拆開袋口。
他現在睡下還幾個小時,要是被吵醒了,接下來的睡眠質量就不敢保證了。
仰靠在的沙發上,宋綿發出了靈魂的地生呐喊:“好無聊——”
她習慣了休息的時候跟寶寶待在一塊,現在寶寶去上幼兒園了,寂寞的隻有她一個。
腮幫子一鼓一鼓地嚼著零食,宋綿換了個姿勢趴在沙發上,頭枕在寶寶最喜歡的小恐龍抱枕上,鼻息間縈繞著寶寶身上淡淡的奶香味。
好像有點冷,剛剛空調的溫度調得太低了。
又把溫度調高幾度,宋綿起身的時候,習慣性地用右手手肘撐了下,忘了自己受了傷。
“嘶。”
痛哼了一聲,宋綿委屈巴巴地坐好,看到紅色的血液又從紗布裏滲透了出來。
好痛。
沒辦法,再重新處理一遍吧。
把家裏的藥箱拿出來擺在麵前,宋綿去清洗了傷口,回來上了藥正在包紮的時候,臥室的門打開了。
睡了一覺醒來的席延楓站在門口,視線觸及到矮桌上帶血的紗布後,快步走了過去,急急問道:“怎麼受的傷?要不要緊?”
他接手了宋綿的工作,握著那一截白皙的手腕,眼眸幽暗。
“沒事,”宋綿頓了一下,“我就是不小心摔了一跤。”
不知道為什麼,她不敢說自己受傷的真正原因。麵對席延楓的追問,她莫名感到一股心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