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早接晚送了三天,不知道是郎儼實力強還是魔力大,白兔的進步如有神助。到了第三天晚上訓練的時候,兔子給點陽光就翹尾巴,開始揶揄郎儼。“隊長你故意挑這兩個時間點來,是不是擔心我啊。”
聽出了某人語氣裏的調侃,郎儼也不甘示弱:“我隻不過是趁著夜黑風高沒人在,好對你……”對方逐漸逼近的身體讓白兔下意識的咽了咽口水,看著眼前的小人兒緊張的模樣,郎儼心情好了,不再逗他,“開、小、灶。”
白兔抬頭:“?”
郎儼朝他腦門敲了一下:“省的別人看到會說你走後門。”
突然想到周江說他明天就回來,又加了句,“對了,周教練明天回。”
白兔意識到今天是最後一晚獨處的訓練時間,兔子耳朵肉眼可見的耷拉下來。他有點不想把獨處的時間花在訓練上,於是開口問:“隊長你累嗎?”
這才剛開始就問累不累,郎儼知道他底下有話,麵上不動,“還好。”
白兔又出聲:“那隊長你餓嗎?”
“還好。”
“可是,我餓了。”
郎儼停下來看他,兔子緊接著說:“我們今天先歇一下吧,我請你出去吃,就當感謝你這幾天辛苦的陪我訓練。”
訓練基地旁邊有個大學城,夜市和商鋪有很多,對於沒有宵禁的大學生來講,夜生活才剛剛開始。兩人在街上正糾結著吃什麼,最終還是停在了一家賣關東煮的攤位麵前,看起來還算幹淨衛生。
看著來來往往的學生,白兔有些羨慕,“隊長,退役後你想去幹什麼?”
“沒想過。”
“我想去讀大學。”
這隻小兔子其實比這些大學生們都要小上幾歲,郎儼也不過上大學的年紀。本該是一生中最無拘無束自由自在的時光,本該是最可以肆意妄為的年紀,他們卻要每天扛著巨大的壓力,枯燥乏味日複一日的訓練。
在中國眾多的體育競技中,乒乓球運動一枝獨秀,擁有最廣泛的群眾基礎和最深遠的影響。正因如此,國民對乒乓球運動員的要求更高。不身在其中就不會有太強的同理心,人們隻看冠軍。贏了還好,輸了尤其是輸給國外的選手,外界的罵聲就會隨之而來,有時還要連累自己的教練也被罵。
往日訓練的苦,受過的傷,流過的汗,都比不上這一刻的痛。其實輸了比賽最難受的當然是運動員本人,可往往這時候群眾不會給他們理解和安慰。
比賽殘酷,現實更是。可冠軍隻有一個。
白兔吃的臉頰鼓鼓的,嘟嘟囔囔的說道:“其實我上學時成績很好的。”
郎儼有點心疼的拍了拍他的腦袋:“那就去上,想做什麼就做什麼,這是你的人生。”
可能是氣氛的渲染,白兔這一刻很想離身邊的這個人近一些再近一些,這輩子能遇見郎儼這樣的人真的好幸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