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病床上的偷衣賊對自己的罪行供認不諱,他一直都有這種癖好。來基地當保潔不過三四個月的時間,人長的老實不起眼,存在感幾乎為零。
有一天跟他一個班的李姐跟他閑聊時無意中提了一嘴,說在女浴室收拾衛生的時候撿到一件內衣。從那起他便動了心思,浴室那邊沒有監控,他一個當保潔的進進出出也不會引人注意。多次得手後就上了癮停不下來了,這人是個有賊心沒賊膽的。從來沒動過襲擊人的念頭,偏偏這天鬼迷了心竅衝動了。
他頂著一張慘不忍睹的豬頭痛哭流涕:“我隻敢偷衣服,不敢對人怎麼樣。可是今天…今天那個女生太漂亮了,我沒忍住…才…以前從來沒有過,警察同誌他們也把我打成這樣了,從寬處理吧。”
隊員們做筆錄的時候默契的隱去了白兔男扮女裝的事,隻是說是一起來幫忙的,大家都以為那漂亮女生說的是張晶。
畢竟涉及到國家隊,上頭把事情壓下來了。隊裏內部進行了處罰,沒收了他們這次世界杯所得的獎金。但鑒於他們初心是好的,隻是方式不對。對他們這種莽撞的見義勇為進行了嘉獎,又把獎金原數發了回去。
這件事發生了之後基地的安保加強了,內部職工也都把祖宗八代差點查個遍。風波過去了,一切都恢複了往日的平靜。隻有悲催的張漾風裏來雨裏去的每天圍著操場一圈一圈的跑,別人問他怎麼突然這麼刻苦了,他什麼也不說,隻是一副悔不當初的表情。女隊也主動申請加練,劉麗同意了,隻認為是這次的事件給了她們一個良性的引導。
其他人不知道其中的緣由,而始作俑者現在正被訓話。
周江衝著郎儼嚷嚷:“你平時都挺注意的,怎麼這次就壓不住火?你手不想要了?!”
打直板球最傷手,醫生早就建議郎儼進行手術。一年壓一年的比賽根本不給人時間,手術後麵還要進行一係列康複訓練。等完全恢複到之前的狀態,不知道得耽誤多長時間。郎儼感覺還能堅持就一直強忍著,明年又是奧運會了,怎麼著也得稱到明年八月。
郎儼不以為意的笑了笑:“那王八蛋太欠揍了,哪還顧得上這麼多。”怕周江太大題小做,又加了句,“放心,手上收著勁兒呢。”
要說郎儼也不算撒謊,他小時候能當孩子王不是沒理由的。最叛逆的那幾年更誇張,打起仗來不要命似的。不過他很少動手,一動手就是頓狠的。青春期一過,他又覺得自己那時候挺傻|逼的。他已經很久沒那麼傻|逼過了,這次…哎,傻|逼就傻|逼吧,人沒事就行。
“最起碼讓隊醫給看看,我好心裏有個底。”周江還是不放心,還是得讓專業的看看。
郎儼雖然覺得沒什麼大礙,但知道拗不過周江。再說了運動員拿身體開玩笑也是傻|逼的行為,他不想自己當個傻|逼二次方。所以,乖乖的跟著周江去找隊醫。
隊醫檢查完了之後緊鎖著眉頭:“你這個手腕現在就怕受損,如果想好好的打完奧運會。別說打架了,就是平時也得少用,從現在起減少訓練量。”
“已經少的不能再少了。”
手腕出問題以後,郎儼私下就很少訓練。那時候他還不是隊長,背地裏說他狂,說他偷懶的都有。但這一點也不妨礙他拿冠軍,後來人們也沒臉再說什麼了。畢竟他們每天悶頭一頓練還趕不上人家不練的,說出去都嫌丟人。
“最好是盡早安排手術,非要堅持的話…”隊醫皺著眉,站在醫生的角度他當然是建議馬上手術,站在運動員的角度他也明白這其中的難處。馬上手術,根本不現實。“隻能先保守治療,平時盡可能減少手的負擔。就撐到奧運會,結束了之後馬上去手術。”
周江和林鵬早就知道郎儼的身體情況,林鵬也早就聯係了自己之前的醫生。就等著一有合適的契機就把人送去美國治療。
周江臉色也不好看:“現在也隻能盡人事聽天命了。”
郎儼看不下去了:“你們別說的我跟要死了一樣,沒那麼嚴重。”最壞的情況不就是自己少拿個冠軍,反正他有信心冠軍還是中國隊的,讓隊裏的其他人嚐嚐甜頭,全當送溫暖了。
從隊醫那兒回來後,林鵬來找他們。國家隊指定的那個運動品牌想找郎儼和白兔拍宣傳照,品牌的創始人是國乒的老前輩。他們倆形象好,這次比賽也吸了不少粉,能找到他們一點也不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