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兒撥開雲霧露出白玉似的臉龐,清塵而皎潔的月光漫向人間。
又是一輪圓月。
月光下樹影朦朧,樹枝縱橫交錯一如往常,隻有那月長嘯的年輕狼王和攀附著老槐樹的藤蔓不見了。
有人來了
狂風怒吼著咆哮著直衝胡山,黑色的誅妖令叮叮當當響個不停,眨眼間就築成一個透明結界。
一道黑影自暗中而來立。
看見這道黑影,胡山心一沉,麵上卻是不顯,“槐山姥姥,不知您來此有何貴幹?”
燭光閃爍,黑影的真麵目終於顯現,一個穿著深黑色錦衣的瘦高男子。
交出人來,交出人來。
細細碎碎的喃喃飄入耳中吵得人心生煩厭。
不知何時,四處作亂的風停了。
“您在說什麼,我有些不懂您的意思。”
槐山姥姥這是給那藤妖報仇來了,胡山心中一沉。
刹那間狂風大作似萬鬼哭號,透明的結界竟隱隱有些破碎感,燭台之上燭光搖曳,明明滅滅。
胡山冷了臉道:“槐山姥姥,莫非你要違背妖聖定下的契約。”
“嗬,你知道我說的是誰。”
瘦高男子卻是發出了輕柔的女聲,驚悚又怪異。
密密麻麻的根莖從地底冒出將村口攔了個徹底,槐山姥姥的態度十分明顯,若是不交出人來,哭鬼村的人就隻能困死在村中。
死一個人還是死一群人,料想那哭鬼村的村長不會分不清,槐山這般想著。
他並在意藤妖的死活,可是藤妖是他的手下,人族殺了藤妖便是在打他的臉,樹要皮亦要臉,若是傳出去叫他怎麼在妖界立足,槐山可咽不下這口氣。
若不是他與哭鬼村素有淵源,否則他定要這一村之人來平息他的怒火。
然而胡山的話卻讓槐山姥姥勃然大怒。。
隻見這位年邁的老族長怒目而視:“呸,我哭鬼村的人怎會是那忘恩負義的小人。“
“好啊,真是好的很。”
語氣冷了下來
“自然是好的很。”
人未到,語先來。
隻一襲青衣緩緩而來,似雨中青鬆翠竹,傲然挺拔。
“裴計,你怎麼來了。”
老族長不見了剛才的強硬,他擋在裴計身前敦促他快快離開。
“您別擔心,我不會有事。”
裴計反將胡山護在身後,他看向瘦高男人:“聽說你要找我。”
“自尋死路。”
粗壯的樹根穿透結界衝向裴計。
“這句話同樣送給你。”
裴計冷冷地看著眼前的黑衣男子。隻見那樹根在將要碰到裴計的一刹那忽然別彈出結界重重的摔在地上。
“該輪到我了。”
長虹貫日,一柄樸實無華的長劍正正穿過瘦高男子的身體然後爆發出亮眼的白光,白光如晝。
“你到底是何人!”
槐山姥姥捂著傷口,墨綠色的液體源源不斷地從傷口處流出,那是他的血液。
不愧是元嬰期的妖,在察覺到劍氣中蘊含著隻有渡劫時才能感覺到了天道之力後槐山便立刻斬斷與分/身的聯係,連神魂上的連接也沒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