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計認得孤狼背後的燒焦痕跡,它應該是經常騷擾襲擊森部落的狼群中的一員,或許應該裴計應該他稱呼為老狼王。
然而新王已立,它被趕出了狼群。
裴計與老狼王對視著,他一步步向前逼近,氣氛逐漸變得壓抑。
感受到危險的氣息,狼王發出警告聲,眼中凶性畢露。
裴計突然笑了。
壓抑的氣氛頓時全無。
他伸出手猛然靠經這頭被逼上絕路的狼王,速度之快連狼王還沒反應過來便被按住了手腳。
“別動,我不會殺你。”
也不管狼王願不願意,裴計開始處理它身上的傷口。
狼王身體上的傷痕無數,有大有小都很新鮮,最大那處在後腳上,上麵有幾排牙印,幾乎咬穿了骨頭。
看來這頭老狼王被趕出來時還挨了一頓毒打。
檢查完所有傷口,沒有一處腐爛化膿,不幸中的萬幸。
裴計先用水衝洗傷口,接著再把采來的藥草用石頭碾碎一一敷在傷口處,許是察覺到裴計並無惡意,灰狼安靜下來。
一雙湛藍色的眼睛盯著裴計,似乎是要將他牢牢記在心裏。
“能不能活下去就看你自己的了。”
狼王還在愣神中,裴計乘機揉了把它的腦袋。野狼的毛發比家養的寵物狗要粗糙許多,毫不誇張的說就跟針一樣,十分紮人、
不過從頭擼到尾也是一種別樣的感受,尤其還是在“強取豪奪”的情況下、
裴計放開狼王,狼王亦沒有攻擊他,貼滿了藥草的狼王跌跌撞撞地離開了。
在裴計看不見的地方,狼王回頭了三次
吹著不知名小曲,裴計收斂了表情走回隊伍。
沒人問他去做了什麼,就好像一切都稀鬆平常,裴計喜歡這樣的感覺。
他也不知道為什麼會救下那隻被驅逐的受傷狼王,或許是因為那雙不屈的眼睛,又或許是因為曾經的自己和它很像。
遠遠地,裴計就瞧見了營地裏冒出的濃煙,周邊的幹草枯枝都被撿拾幹淨。
裴計尋了個篝火坐下,他讓其他人把葛藤放在附近。
將葛藤放在熱水中煮,等到莖稈的表皮變軟時會出現一種細絲狀的東西,這就是葛藤中的纖維。
這種纖維經過進一步加工可以製成葛麻,用葛麻可以再製成最簡單的葛衣,不過今天裴計要教的是如何製繩。
粗糙的繩子可以直接用葛藤皮製作,稍細一些的則要進行下一步精製。
裴計將三位擁有編製天賦的人召集起來。
大概三人心裏都憋著股氣,自打她們學會用葛藤編製天賦後,部落裏衣服的改良款式便層出不窮,哪怕最初學的是一樣的東西到最後也變成了不同的手藝。
她們在部落裏很受尊重,與以前的待遇天差地別,因此對於改變她們命運的族長,三人都是崇敬不已。
初步提取後便是精製,裴計放慢了動作確保她們都能看清,三人麵前都有幾份材料,裴計沒做一步,她們就跟著做一步,和手把手教也沒什麼差別。
示範了一套動作,又回答了她們的疑問,裴計就當上了甩手掌櫃把剩下的葛藤全全交給了三人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