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裴計一個人走進教室，小石頭左晃右晃也沒看見大魔王，眼睛都亮了。
教室裏議論紛紛，過了好一會才安靜下來。
裴計揚了揚手中的卷子解釋道：“今天鍾奶奶有事，我來代她上課。”
昨日的試卷他連夜改完了，試卷上黑紅相間對多錯少，比最開始做的試卷好了不止一星半點。
試卷上隻有選擇填空和判斷，像那種分析魚眼中詭異的光的思考題當然是不存在，可以說隻要認真背過綱要考一百分不是問題。
一張張卷子發下去，有人歡喜有人愁。最低的分數是86，一個剛滿五歲的孩子的成績。
學了這麼久的理論知識，裴計決定給他們上一節實踐課。
他領著孩子們走出學堂，廣場上擺放著由四張小桌子拚接而成的大木桌。木桌上放著密密麻麻的藥草，藥草身下壓著一張紙，上麵寫著藥草名稱。
“哇！”
“我知道那是月見草。”
“我，我也知道，我還知道這個叫赤骨藤。”
沒等裴計說話，小團子們已經一窩蜂地湧上前自顧自地辨別草藥。
閑暇的村民們躲在廣場上的大樹下望著不遠處的動靜，個個眉開眼笑做著商業互吹。
“老李，還是你們家旺子行，考了98分是全班第二。”
鍾漢豎起大拇指。
被叫做老李的男人哎呀一聲，他揮揮手表示對這種小事習以為常。
“瞧你說的，小石頭還能差了，他考了多少。”
“不多不多，也就一百。”
鍾漢咧嘴一笑，燦爛的笑容在陽光下晃花了人眼。
空氣驟然一滯
怎麼不得意死你，老李在心裏翻了個白眼，麵上恭維道：“小石頭真厲害，上次才80這次就能考100，不像我家旺子，次次都是98。”
話裏話外都透露出一股驕傲，100又怎麼樣，一次考試就飄上天了。
“那可不，進步這麼大，小裴公子還特意上門給小石頭獎勵。”
無形的硝煙在空氣中彌漫。
兩個幾十歲的大男人小學雞似的鬥嘴讓其他人悄悄地坐遠了些。他們的孩子既沒一直考98也沒進步到100，還是吃瓜最快樂。
人手一朵向日葵，現取現吃，瓜子磕得哢哢響。
被十幾雙眼睛當猴似的盯著，兩個大男人再說不出火來，瞥了其他人一眼又開始了哥倆好的劇情。
廣場上
裴計一一講了三十種藥草的名字，這些藥材的外形用法鍾奶奶在理論課上都教過。
他讓大家去觀察藥材的形狀，三柱香後他會把藥材打亂然後隨意抽取藥草，舉手搶答，答對的學生會有獎勵，而答對最多的獎勵則可以提出一個要求，任何要求都可以。
“現在開始。”
裴計點燃一炷香插在香爐上，細細嫋嫋的煙霧蜿蜒向上。
烈日當頭
孩子們卻像是感覺不到熱，一個個擠在一起，你問我，我問他，對著陌生的藥草隻恨自己不能過目不忘。
“第二炷香。”
第一根香燃燒殆盡，第二根香立刻接了上去。
木桌前的學生們不再像剛才那樣慌亂，裴計還聽見了小石頭對著藥草念名字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