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兩周時間，戚言的生活可以說是三點一線，要麼在家修東西，要麼就去格雷那裏收材料，除此之外就是去市場偶爾轉轉，掃一下別人手裏的貨。
她這兩個星期經手的亂七八糟的東西太多，除開一些大小家電外、偶爾還會碰到被淘汰的機器人，有的能修，有的隻能拆零件賣錢，算下來還是有賺頭的。
她運氣還算不錯，大部分修好的貨物都脫手成功了，格雷那邊打款也很大方，這麼一來兩周時間她賺了差不多有四千星幣。
“還是在【簡知】上發表文章更賺啊。”戚言收拾好工具，感慨道。
然而她需要大量的實操經驗，所以動手的機會越多越好。
她安慰自己：賺錢就當是順便的。
今天中午，格雷站在她家監控門口，神秘兮兮的說：“戚老板，大業務來了。”
戚言透過監控視頻，看見格雷背上背著一件看不出是什麼的包裹。
格雷進來後關了門，一把蹲下，取下背上的包裹。
髒兮兮的布袋裹了幾層，看起來和他口中的“大業務”沒什麼幹係，格雷也不賣關子，他像獻寶似的將搭在上麵的布緩緩揭開——
那是一支略顯滄桑的機械臂，細碎的刻痕代表了歲月留下的痕跡，甚至連接處已經出現了滑脫，部分位置有不明顯的掉漆，原本該有的金屬光澤已經暗淡了一輪。
這可不是舊貨市場能淘到的東西。
戚言謹慎的克製住了想伸手撫摸這支機械臂的欲望，“先不論能不能修……機械臂屬於定做商品，就算修好了也找不到買家的。”
機械義肢已經流行多年，人們早就不會對使用義肢的人報以不正常的目光，這也是因為如今的義肢科技水平極高，已經和原裝身體的效果幾乎無二，哪怕是操作機甲這類細致的活計也能做得妥妥當當。
“是我一個客戶自己換下來的舊機械臂。”格雷說完，撓了撓頭，“哦……我忘記說了，這個不是托我們賣的，我那個客戶說想麻煩我們幫忙進行拆解，他會出手工費。”
這倒是合理了點。
“不過這類機械臂出廠公司不是直接提供回收業務嗎？”戚言問，“他為什麼要找我們委托這個業務。”
格雷先前就問過客戶了，麵對戚言的提問他對答如流：“那家公司已經倒閉了，這是最早生產的那批，他想委托我們把裏麵的灰晶回收出來。”
戚言再次看向泛著淡淡金屬光的機械臂，感慨道：“用灰晶做機械臂……這也太奢侈了吧。”
格雷歎了口氣：“……就是因為成本太高，資金鏈斷裂，倒閉了。不過，這家公司作為先行者立下了行業標準，讓後來進入這個行業的其他機械肢公司也不敢明目張膽用太次的材料，對消費者來說倒是件好事。”
這家公司作為先行者的結局卻有些叫人唏噓。
“東西我就放這了，那人要得不是挺急，你看著辦就好。”格雷站起身抖了抖身上的灰，打算開門離去。
戚言打算在網上搜搜這家公司有沒有公布產品的說明書和保養方案，但她沒在機械臂上看到明顯的logo，可能是早就磨損了。
她問格雷：“等等，你知道那家倒閉的公司叫什麼名字嗎？”
“格雷兄弟。”他說。
戚言看見他的手已經落在門把上了，按壓，擰開門把，他臨行前調侃道：
“——聽起來是不是很像個家族小作坊？”
……
……
戚言承認，她修了這麼多天家用電器和機器人後，看到機械臂的瞬間就有了上手的衝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