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觀看魁地奇世界杯賽後,我的腦中爆發了許多的奇思妙想。所以當鄰居的孩子痛苦萬分地在花園裏除草,我則迫不及待地想要在開學後與赫敏和盧卡斯分享。
盧卡斯寫信告訴我:
“我很期待,澤娜,到時候你一定要多講講。”
啊!我是超級想的呀!
——讓人煩惱的是,我的力氣沒有因為年齡增長而變大。
所以我推著行李站在霍格沃茨的火車麵前時,隻能和我的貓頭鷹麵麵相覷。
它住的籠子下是一大堆東西,我本以為我拿得動的。
我喜歡跟貓頭鷹說話,但是它一副聽不懂的模樣。它隻會一直盯著我掛在身上的新東西——那個被我掛在胸前的舊指南針。如果有非人的生物靠近,裏麵的指針就會轉個不停。是我在上學期搗鼓了很久,期末才完成的第四代,僅此一個。
我很喜歡這個指南針,它能夠讓我對很多東西產生懷疑,我現在還在懷疑我的床底下藏著奇怪的生物。
我跟家人提起過一次,他們被狠狠嚇到了,甚至商量起要不要請位牧師來家裏。他們看我要反駁就瞪起眼睛,我隻好識相地閉上了嘴巴。我覺得那下麵說不定是什麼小小的生物。
我用盧卡斯給的可樂瓶蓋項鏈把這個指南針串了起來,甚至給它的外殼塗了點白色。
盧卡斯很細心,他把那些可樂瓶蓋的邊邊角角給磨平了。我戴著的時候有些涼,但並不會磨到脖子,而且很快就會被我的脖子捂熱。
我很快就放棄了和貓頭鷹說話,在想要怎麼搬東西,要分幾次搬。周邊的人都快走光了,我還在原地猶豫。
“噢,你站在這裏……”
盧卡斯不知道從哪裏來的,從我旁邊慢悠悠地探出頭,倒沒有把我嚇了一跳,我是立即就展開笑容的。
我還有些扭捏,不知道怎麼開口請他幫忙,他就幫我把行李都搬上了車廂裏。
我們在信裏並沒有提到要在這裏會麵,所以這對我來說相當於一個驚喜和一個最大的幫助。
他站在車廂門邊很安靜,膚色比上學期更白了,像是糊了一層麵粉,也冒了許多小粉刺。他的視線先停留在我的指南針上,再微笑著看我,慢悠悠地叫我快上車。
我快速地上了車廂裏,把手伸進衣兜裏掏出些有意思的東西,他看到後瞪大了眼睛,我一個勁兒地笑。同車廂的還有一個女孩與一個男孩,叫金妮·韋斯萊和納威·隆巴頓。
可惜的是,他們兩個都有些拘束,離我和盧卡斯有些距離,明明在“害怕”我們,卻又控製不住好奇心,頻頻看著我們,有時還忍不住說幾句話。
盧卡斯說他們很有趣,我也覺得很有意思。
我們和他們以後說不定會成為朋友,因為韋斯萊家那個漂亮姑娘很友好——她從我手裏買走幾個錄聲核桃後,還朝我頑皮地眨了眨眼。至於隆巴頓,他因為盧卡斯幫他抓住了跳到窗戶上的小東西,說了好幾句“謝謝”。
和以往一般,該溜的時候就可以溜。
趁海格專注於新生們,盧卡斯拉著我跑進了森林小道中。這裏仿佛蟄伏著許多黑暗中的野獸,但不偏僻,隻要多走幾步就能夠回到原本的道路上。
盧卡斯四處張望,從領口裏輕輕拉出一把用繩子串著的銅質口哨,上麵的鏽比我家那條舊水管的還多。他在一棵樹旁邊停下,嘴巴裏銜著這把不幹淨的口哨,一隻手小心地撥開矮樹叢,另一隻手朝我揮揮,仿佛在說:
“嘿,澤娜,快來——”
我湊近,他就回頭吹響口哨幾下,朝另外的地方探頭。接著拉住我繞到樹的後麵,後麵是一大片翠綠的草地,月光很肆意地灑下來,他的頭發白了大半,草地也白了大半。
因為我跟著他靠近草地中心,胸前的指南針“咻咻咻”地轉了起來。
他很快就鬆開了我的手,站到我的旁邊,臉上是神秘莫測的微笑。
我看著他,猶豫了一會兒,便試探著把手伸向他那渴望的目光所望去的地方。
我有些緊張,他比我緊張。
等到他開始屏息,我就停下了。我聽到他鬆了一口氣,笑了起來:
“噢……你摸到了她的鼻子,不用拿開,她一點都不生氣。”
我的心跳得厲害,明明手下空無一物,卻能感覺到夜騏冰冷的呼吸打在我的手心。
盧卡斯!我想這是四年級最好的開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