凩兮不想讓他為難,即便是要選擇一些自己並不想那樣做的事,可答應了,自己心裏又很難過,尤其是聽到他剛說的這番話,但她不能表現出來,隻能……用裝睡來逃避;
帝梟見懷裏的人兒沒有接話,低頭看了看她,確認她睡著後才偷偷的流下了那在眼眶裏轉了很久的眼淚。
可他不知道那滴滾燙的淚水落進了凩兮的藍眸裏,潤了她的眼眶,也刺痛了她的心!
第二日一早醒來,凩兮便去尋青溪老穀主,主動提出要跟隨他去雲遊;
青溪老穀主聽著有些驚訝,原本以為會因這事勸她而要花費些時日和心思,未曾想到竟然這麼快就答應了,到底是什麼讓她妥協了、願意離開尊上?!
百思不得其解,青溪老穀主反複確認,“小徒兒,你可想清楚了?一旦決定了,就不能再回頭了。”
凩兮到底是猶豫了片刻,但最後還是點頭坦白道:“既然這是師父和帝梟一致希望我離開這裏,就肯定是為我好的,我沒有拒絕的理由。”
“小徒兒,你若下定決心,那為師準備準備,明日……”
“師父。”
凩兮打斷他的話,說:“師父,擇日不如撞日,我們隨後就出發吧。”
“小徒兒,倒也可以不用這麼著急的。”
“除了桃郷峰還有泉溪峰,我都沒有去過別的地方好好的玩一玩,現下有這樣的機會,想想就很興奮。”
凩兮假裝出很興奮的模樣來掩飾內心的不舍和難過,既然要離開,不如早些,要是再留多一會兒,她怕自己會後悔!
她的心思,青溪老穀主豈能看不出,但是為了她能活著,還有這世間裏所有生靈的安危,隻能這樣了,但有些事情不想讓她委屈自己,比如同尊上告個別……
“好吧,隻要你想清楚了,隨後便去。隻是,小徒兒,你不去跟尊上道個別嗎?”
凩兮搖搖頭,笑道:“昨晚已經道過別了。”
青溪老穀主在心中默默歎息,說:“小徒兒,你也別多想;這隻是暫時的分別,是為了續未來求之不得的幸福。”
“嗯。”
臨出發前,青溪老穀主左右尋思著,還是尋了個機會將此消息傳給天尊。
帝梟得知後,雖早已有心理準備,但還是心疼了,疼到威脅性命的那種程度;
他想要偷偷的去見她一麵,但是……偏偏在這時候,東嶺出事了。
“尊上!!!”
看到文武君的神情,帝梟自感是發生了最壞的事情;
“尊上,冥魔王的魔識現在似要破封印而出了!!!”
情況雖來得很突然,但也在意料之中;
帝梟冷靜的思慮了片刻,吩咐道:“傳令下去,讓各族守好各自管轄的領域,提防鬼域的突襲,其它的無須多慮。”
“是,尊上。”
最後,帝梟望了眼凩兮所在的方向,藏起心底的不舍,瞬閃到東嶺。
此時此刻的東嶺正處在水深火熱之中,帝炎寒吩咐影衛和修為最高的弟子守住煉獄的入口,剩餘的弟子均守在東嶺外圍,擺陣設法來抵禦鬼域的攻擊;
一切安排就緒後,帝炎寒持著伏魔棍下到無燼深淵最底下的萬劫深淵,加固封印,再用伏魔棍鎮壓冥魔王那蠢蠢欲動的魔識。
在這之前,帝炎寒已經施法隔斷了花繩與其的感應,就是害怕龍卿虞會再次不顧自身危險來找他;
東嶺此番的意外過於嚴重,勢必很快會人盡皆知,雖有尊令及時下來讓他們做好自己分內的事,無需過於擔憂,但帝炎寒還是擔心她會冒險前來。
凩兮與大師兄和三師姐道別後便同青溪老穀主出發,可當他們走出西穀時,看見東嶺方向一片腥紅,滾滾黑雲壓頂,情況似乎不太妥!
青溪老穀主立馬掐指一算,神情發生了些微妙的變化,極小聲的低語道:“沒想到,這劫……竟來得這麼快,還在這時候!”
“師父,這是怎麼了?怎麼突然變成這樣?!”
青溪老穀主想了想,收起不妙的神色看向凩兮,問:“小徒兒,現在還願意隨師父離開嗎?”
凩兮緊盯著東嶺那邊,雙手糾結得使勁握著……
“師父,這是不是就是我命中的一劫?我昨夜在回想與師父下的那盤棋,推算出了一絲皮毛。”
青溪老穀主不想隱瞞,也瞞不下去,直言道:“如你所見,這確是你命中劫難的開始。若此刻你跟為師離開,或許這場劫難便可不複存在;若是你選擇麵對它,那之後的路定會無比艱難險阻……”
“師父,我可以自己選擇嗎?”
“當然可以,是去,是留,為師都不攔著你,也無法阻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