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炎寒悲痛不已,顫聲應道:“龍兒的護身龍鱗給了我……”
“什麼?!”
風祁意識到龍卿虞的情況遠比眼前所見的要更加嚴重,不禁有些慌了,再反問了一遍,“她沒有了護身龍鱗?!”
當下所有人都沉默了,一會兒,天神出聲應道:“是。龍女此份大恩,我神族定會百倍回報!”
“……”
風祁努力沉住已經慌亂了的心,再次緊閉雙眼,借此短暫的屏蔽外界來消化這如五雷轟頂砸下的壞消息;
很快,他猛地睜眼,提議道:“能否將龍魄箭重煉成護身龍鱗?”
天神想了想,而後搖頭拒絕道:“不行。”
“為何?”
“一來,時間上來不及;二來,此法子是否可行,古往今來尚無據可依,就算是本神也沒有把握;這風險極大,龍女耽誤不起,我們不能、也賭不起!”
“……”
其實,風祁也沒有把握,所以最後他也沉默了,臉上浮起了跟眾人一樣絕望的麵色。
天神看著他們一個個的神情,於心不忍,接著說:“當下,能助龍女重生的唯有新生池!”
然而當眾人重燃起希望的時候,帝梟卻跟他們的反應不同,第一時間急得搶話到:“天水苑的新生池?!可父神您的……”
新生池,是創世老祖在世時的居住地天水苑裏的一汪能夠源源不斷滋生神澤之地;
可混沌時空分裂後,它隨天水苑一起定格在那一刻了,如今世人看不見它,也沒有人知道它的存在。
若要重新啟動它,不止需要合適的時間,還需一把鑰匙——久卯石,隻要二者備齊,再注入創世老祖傳承給天神的神力才能找到它的入口。
然而現在,天神自身的修為僅剩一成不到了;
這世間裏修為最高的也就天神了,帝梟、凩兮和帝炎寒的修為皆受損,就算是全都聚在一起也是無法啟動新生池。
除非……
除非天神用本體來承住彼天扇的所有力量,這樣他的修為就能短暫的恢複如初,就能有足夠的神力在不合適的時間裏重啟新生池!
隻不過,這樣做會極快縮短天神的壽命,之後也沒剩幾日在世了。
“梟兒,聽父神把話說完。”
天神明白帝梟在擔心什麼,但這是唯一不讓帝炎寒餘生愧疚的辦法,也是他作為他們父神能為他們做的最後一點事情了;
天神停頓了下,接著說:“這個法子雖也有些冒險,但本神有把握可以一試。”
風祁接話道:“何出此言!”
“新生池能洗去一切雜塵之地,裏麵的神澤十分濃鬱,可助龍女以至純至淨的神識再造護身龍鱗。不過一般神仙是否能順利走出……這是其一的冒險之處;就算是天尊進去,也未必能承得住如此渾厚的神澤,但本神有法子防止這意外發生,這點不必太擔心。另外,若龍女順利走過這新生池,重獲新生後,她是不會再記得之前的所有,腦中記憶宛如新生兒一般一片空白。”
說到此,天神看向帝炎寒,輕聲問:“炎寒,你可能接受?”
這話裏的每字每句都讓帝炎寒聽得尊重隱隱疼痛著,但表麵上沒有一絲遲疑,語氣肯定的應道:“隻要她安好,是否能記得過去的一切都不重要了!”
“那好。”
天神再看向風祁,問:“龍王你呢?龍族可需全員再議?”
風祁滿是心疼的眼神看向龍卿虞,搖搖頭,說:“她的性命在一切之上,無需再議。以後,萬事都有我替她扛著,她不必憂心何事,也無事去擾她,她隻要開開心心的隨願做她自己就好了。”
“梟兒,小丫頭,你們呢?”
帝梟和凩兮兩人相互看了一眼,接著同聲應道:“全聽父神(天神)安排。”
“好,眼下本神要去一趟妖族的流域之地取久卯石,在本神回來,梟兒、小丫頭、炎寒還有龍王,你們好好休息養足精力,等本神回來便開始!”
帝梟擔心道:“父神,讓兒神去流域吧。”
“流域如今已被鬼後占為己有,你們任何一個去都太冒險了。”
“可您……”
“我去吧,現下沒有人比我更合適。”
現在在他們當中,風祁的巔峰態修為不僅毫無損耗,而且還是處在巔峰態,許是因為龍卿虞一事刺激到他,心中一直憋著一股氣無法發泄,也正是如此才讓他的神力一直保持著如此旺盛的狀態。
天神接話道:“流域地勢複雜,久卯石所藏之處極其隱秘……”
說到此時,天神忽然頓了頓,這短短瞬間讓他改變了主意;
久卯石是妖帝之物,若他去一趟,說不定能發現出他與妖帝之間存在著什麼樣的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