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冥魔王那背在身後的雙手剛凝出一團魔氣,忽然一道聲音從空而降;
“是何妖魔鬼怪口氣如此之大?!”
翼少張揚著白翅緩緩落在弟子們身後,收起白翅的同時,回懟道:“有沒有能耐,試試就知!”
弟子們聞聲轉過頭,自覺的讓出一條路來,就在下一瞬間,翼少和侍仆都對上了冥魔王的那雙眼睛;
除了那盛住眼眸的眼眶是和羽霖君一樣的,但那裏麵所傳出的眼神是完完全全不一樣的。
羽霖君的眼神是藏著心中所想,哪怕是很迫切要得到的,也絕不會外露絲毫,可麵前的這人卻是毫不掩飾的將自己的野心顯露出來,就生怕傻子看不出他要做什麼似的!
雖然翼少心知肚明,但還是愣了愣,畢竟乍一看,麵前站著的就是個完完全全一樣的羽霖君;
以至於,那聲音、神態、連一些習慣性的舉止都幾乎一模一樣,不得不說,鬼後在這細節處理上真是煞費苦心了。
“羽皇……”
侍仆見翼少看得有些愣神,有些擔心,小聲提醒道:“羽皇,注意有詐,小心別上了他們的當!”
“……”
翼少回看侍仆一眼,雖沒有直說,但剛那眼神已經告訴侍仆勿擔心,他自己心中有數……
如果不是當初他親眼看見羽翎在自己手中被魔氣燃成灰燼,現在見到此人說不定會相信他就是羽霖君!
翼少很確定他不是羽霖君,也不是入魔的羽霖君,而是完完全全另外的一個人;
翼少把視線落在與他同站一起的老妖婆,她穿著一身妖豔的紅紗、黑紗遮臉、腳底踏著一雙引人注目的大紅喜鞋,她應該就是鬼後;
此二人舉止如此親密,那他便是從無燼深淵逃出的冥魔王了。
這一魔一鬼同時出現在這裏,看來羽族今日注定是要麵臨一場大劫了!
這時,鬼後捂嘴魅聲一笑,眼波諂媚的看著翼少,說:“哎喲,原來這位翩翩公子就是你的那位弟弟翼少啊,模樣長得真是不錯,比你……”
鬼後故意在此停頓,給冥魔王拋了一個媚眼,接著說:“羽霖君還要俊朗幾分呢。”
冥魔王聽著,臉色微微的沉了沉,胸口的醋火正慢慢衍生;
原本想就地懲罰當他的麵“拈花惹草”的鬼後,但礙於計劃便忍住了,還耐著性子配合她演這一出戲,假惺惺的裝成一副護犢子的架勢逼近鬼後,嗆聲道:“本君如何無所謂,但是……鬼後你,可別打本君這位弟弟的主意,否則,本君可是要讓你……付,出,代,價,的……”
這番話的每一個字,冥魔王說得有多護短,那在翼少聽來就有多麼的諷刺和可笑!
可在鬼後聽來,再加上他說這話時看著自己的那道突然變得火熱的眼神,這就是另一種暗戳戳的調情啊!
意外被冥魔王這麼的一撩,鬼後險些沒控製好,身體發軟的快要掛在冥魔王身上,但被冥魔王給躲開了;
鬼後撲了個空,不著痕跡的踉蹌了下,接著又裝作很自然的順勢理了理臉上的黑紗,再然後神態十分嫵媚的回過頭來,用著那雙布滿水霧的眼睛看向翼少,嬌滴滴的聲調說:“哎呀……羽霖君你想多了,我已經有了魔君,魔君待我可是極好,即便是翼少再英俊帥氣,我的眼裏也是再容不下他人的,此生啊隻有魔君一人,一心一意,絕不二心!”
冥魔王的嘴角揚起一抹似不屑的笑,說:“最好是,不然你的魔君可不會這麼輕易的放過你。”
“當然,我也不會放過魔君的,永世都纏著魔君。”
侍仆被這兩人的對話給徹底惡心到了,禁不住的弓著腰捂嘴幹嘔,可偏偏就是渾身難受卻吐不出來;
此刻,冥魔王卻一臉得意的傲笑著,雙眼蒙上了一層男女間才懂的霧色,毫不避諱的與鬼後在眾目睽睽之下眉來眼去著。
雖是汙了眼睛,但翼少壓根不在意他們如何,當下他隻擔心羽族弟子們的安危;
於是,趁著鬼後與冥魔王兩人的注意力不在他身上,低聲對身後正難受著的侍仆說:“一會兒不管發生什麼,你都要同弟子們好好的呆在結界裏,沒有本皇的命令,不準任何人擅自出來!”
侍仆聽完,怔了怔,忍著惡心直起身來,擔心詢問:“羽皇,您要做什麼?!”
“別問那麼多,照本皇說的做。”
“羽皇,翼少!”
接下來,翼少的舉動震驚了弟子們,紛紛大喊勸道:“羽皇,您快回來,快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