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帝接過醒酒茶,不說二話,仰頭喝光;
而後,天神把手附在他手背上,施法幫他的酒氣給逼出。
妖帝看了看他,把手抽出,眼神清冷的看著他,說:“何必多此一舉,本帝沒醉。能讓本帝醉的,隻有你!”
“我知道。”
“你真的知道嗎?你不知道!”
天神垂下眼眸,內疚道:“對不起。”
“我來這不是聽你說對不起的,你知道我想要聽到什麼。”
“我知道,但我不能說。你也別再糾結了,放下吧。”
妖帝冷笑著,問:“你放下了嗎?這才幾天?我們又相識了多久?就這麼輕易的說忘就忘了嗎?”
“我不會忘的,但你不一樣,你不該再這樣折磨自己了。”
“如今我折磨自己與你何關,你心疼了嗎?”
“我心疼。”
妖帝愣住了,蹙了蹙眉,無奈的笑了笑,而後一把將他扯進懷中,緊緊的抱住他,帶著怒意在他耳邊質問:“既然如此,為什麼你選的不是我?!你知不知道,當你做出選擇的時候,我衝動得,衝動得想把這天地給毀了!!!”
“你不能……”
妖帝再用力禁錮住天神,不讓他掙紮動彈,另一手揉著他剛沐浴打濕的長發,說:“因為你,因為這是你不顧一切都要守護的天地,哪怕棄了我……所以,我忍下了。”
天神不再亂動,無措的雙手慢慢環上他的腰,頭就勢靠在他的肩膀上,感受著他因憤怒、因傷心但努力壓製的顫意,“我沒有棄了你。”
妖帝頓了頓,整個人透著失望,緩緩垂下了雙手,問:“這不算棄,那怎樣才算?”
他如此卑微的問著,讓天神更加自責,那一瞬間,自己想要反悔了,管它什麼天地,去它的什麼安好,他隻要他!
可是,當天神剛萌生這念頭的時候,妖帝卻說出了自己的決定,這決定讓他出乎意料。
妖帝看著天神的眼睛,鄭重說道:“過了今夜,我不會再出現在你麵前。你盡管放手去做你想做的事、去守護世間;我守著你,如此就夠了。”
說完,他手掌幻出了琉璃淚,接而置於天神掌中,與他十指相扣,瞬間,琉璃淚在他們掌間散出一圈光芒,在他們眼中一閃而過的過去碎片如數收進了琉璃淚裏;
妖帝忍著淚意,抽開自己的手,起身離去。
待天神緩過神來追出去,他早已絕望的離開了。
此次一別,如妖帝說的,他們不曾見過麵,但是都知道彼此的行蹤,可有一日,妖帝突然失蹤,至今已過了無數世,他都不再出現過,天神也尋不到與他有關的半點痕跡,唯有日日看著琉璃淚念著過往;
久而久之,那些回憶已經深深印在腦海中,現在也不是非琉璃淚不可,它該去幫助更需要它的人了。
天神借助琉璃淚裏妖帝的神澤隱去這些片段,再通過帝炎寒的描述將帝梟與凩兮過往的回憶片段注入其中,希望能借此喚醒神識被控製的凩兮;
接下來,是福,是禍,就看她的造化了。
此時,伏魔棍泛出的紅光越來越穩定,就說明琉璃淚正在起作用;
帝炎寒暗自鬆了口氣,不過還是得裝裝樣子糊弄冥魔王,不被他有所察覺。
雖說凩兮被困在幽怨戾氣裏的時間越長,風險越越大,不過鬼後的性命所承受的威脅會更大,所以比起帝梟與他自己的急切,冥魔王是最等不了太久的那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