凩兮紅唇揚起笑意,握緊他的手,順勢的縮進他懷裏,輕喚一聲“帝梟”。
帝梟摟緊她,溫柔道:“暖和點了嗎?還冷不冷……”
話落之時,帝梟的手帶著她的手十指扣住置於她腰間,而後低頭埋在她肩窩上,閉起雙眼,感受著此刻兩人給彼此的感覺。
“嗯,不冷了。”
凩兮回了此聲後便不再說話,安靜的依靠著他。
許久,帝梟睜眼,眼中盡是心疼,說話時隱忍著顫意,問:“阿凩,怎麼不在裏麵好好休息,跑出來吹風?”
“帝梟……”
凩兮離開他溫暖的懷抱,轉過身來麵對著他,同時向後退了幾步,接而指尖提起裙擺,輕盈的在原地旋轉了一圈,再次麵向他時,雙眸彎彎的笑道:“帝梟,還記得這套紅衣裙嗎?”
“當然,阿凩可是答應過我的,下回我們再去桃苑時,阿凩就穿這一套。”
凩兮笑著,點點頭,接而再晃動了發上的桃鈴,示意道:“那這桃鈴緞呢?”
帝梟看著眼前可愛的小美人兒,禁不住的彎唇一笑,說:“嗯,這桃鈴緞可是帝梟送給阿凩的第一件發飾。以後,帝梟還會給阿凩送更多的、更好看的發飾!”
帝梟的言外之意是在挽留,是在乞求……想她可以改變主意!
凩兮自然聽得出來,但她不能,所以用燦爛的笑容代替言語來回答他;
隨後,凩兮俏皮的再問:“帝梟,這樣的阿凩好看嗎?”
“嗯,好看,帝梟的阿凩最好看了!”
“方才醒來時,突然想到你送了我那麼多禮物,而我貌似還未送過什麼給你,所以,現在我想回送一個禮物給你。”
話完,凩兮又後退了幾步,那雙藍眸淺淺笑兮的看著帝梟隨後將 冰笛再次置於唇邊,和著被徐徐晚風吹動的桃鈴一起吹奏了一曲她初次嚐試的笛曲;
嫋嫋笛音響蕩四周,淡淡的月光追隨著凩兮起舞的身影,及地的花邊形裙擺隨著她腳上的舞步在空中劃出一道道星星閃閃的弧線,身後魚池裏的仙魚靈貝跟著此起彼伏的音調相繼躍出水麵,帶起了時高時低的浪花來襯托它們小主的舞姿……
“阿凩……”
從第一個音符響起時,帝梟便知她的心意,她是在向他許下相守一生的諾言!
這首曲子還有與之搭配的這一支舞蹈都命名為《心屬》,它是神界的規矩!
在天尊和尊後大婚時,尊後需要在大婚慶典上演奏這首曲子和舞蹈,以此作為心意上的嫁妝,也是借此寓意雙方相許諾言——你我忠心,不離不棄,執手終老!
所以現在,帝梟聽著、看著眼前的一幕幕,內心的疼痛再也隱忍不了,那滴在眼眶裏呆了許久的淚終於落下,一直到唇角邊暈開,苦澀的味道喚醒了這段時間來食不知味的味蕾。
“阿凩……”
笛音緩緩收尾,舞步慢慢停下,凩兮對他相視一笑,抬步向他走近,問:“帝梟,你可喜歡這份禮物?”
“喜歡!!!世上再滅有比這更好的禮物了!”
“帝梟喜歡就好!”
“怎麼辦?阿凩,你先一步把我想做的事做了,你該怎麼補償我?”
“嗯,我想想啊。”
“嗯,阿凩好好想想!”
凩兮真的在仔細的想著,其實答案早在她心中;
“嫁給你!”
“阿凩!”
帝梟想的正是此意,但當這三個字從她嘴邊說出時,帝梟就徹底失控了,激動得笑著,笑著笑著就落淚了;
帝梟把凩兮拉進懷裏,使勁的摟著,一會兒,他鬆開她,低頭,吻上他最愛、最愛的人兒……
直到凩兮要換氣時,帝梟才舍得放開她,雙眼迷離的問道:“阿凩,我想再聽一遍你方才說的話!”
“阿凩嫁給帝梟!”
“好,我娶你!”
凩兮點頭,“好。”
帝梟輕輕蹭了蹭她的額頭,認真的說:“阿凩,生生世世,你都是本尊唯一的尊後!”
“帝梟,不論何時何地,你都是阿凩唯一的夫君!”
“明日!”
“什麼?”
“阿凩,明日我便下令迎娶你,可好?”
凩兮心裏是歡喜的,她也一定會嫁給他,但不是現在……
“帝梟,阿凩一定會嫁給你的,我一定會嫁給你的!但是,你可願給我一點時間,再等等我,好嗎?”
帝梟的心重重的沉下,倒抽一口冷氣,額頭緊緊的貼著她的額頭,搖頭道:“阿凩,不要,不要去冒險……”
“相信我,帝梟,我不會離開你的。”
凩兮雙手捧上他的臉頰,疼惜的看著他那視線漸漸模糊的雙眼,認真道:“帝梟,從一開始,你為了我已經做得夠多了。這一次,就讓我為你做點事!”
帝梟說不了話,隻能搖頭,不停的搖頭……
等到視線越來越模糊,力氣越來越使不上來時,他才意識到事情已經到了自己無法挽回的地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