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梟垂眸看向他,說:“想知道,那就付出代價先。”
話音落下,收回視線看向帝零一,冷厲沉聲道:“帶回皇刑司!”
“是。”
皇刑司可是帝國傳說中的閻王殿,凡進入裏麵的人非死即殘,就算僥幸吊著一口氣熬到出獄之時,這後半生活著也沒什麼意思了,殘破不堪的身心折磨簡直生不如死!
大老粗恐懼的磕頭求饒,“不能,不能去那裏,公子,公子饒命,饒命啊,小的也隻是奉命行事,求公子饒命啊!”
但帝梟壓根就沒有饒過他的意思,言語更加狠厲的說:“若你沒有傷她,我倒可以考慮給個機會你改過。帶走!”
帝零一嫌他太吵,一掌劈過去把他打暈,然後吩咐眼線們扛走。
“公子,小姐,這眼看太陽要落山了,不如我們今日就先早些回去?”
“好。”
帝梟看向帝炎寒,冷聲道:“收好東西回去。”
帝炎寒點頭,然後同白卿虞著手收東西;
陳立雄和王算子還處在驚慌和詫異中,迷迷糊糊的、被動的收好攤位,然後恍恍惚惚的回家去了。
古墨齋這邊進展得很順利,晉珠兒的作品被一富商花重金拍下,其餘的同學也跟著沾風收入了不少銀錢;
晉珠兒正被他們圍住歡聲慶祝時,仆雙雲神色凝重的穿過人群,湊到她耳邊低語,不一會兒,她臉色也閃過一瞬的不妥,但神色鎮定的對他們說:“各位,今天辛苦大家了,一會兒都早些回去歇息,明日再接再厲。我還有事,就先告辭了。”
說完,晉珠兒同仆雙雲匆匆坐上了馬車,經過凩兮他們擺攤的地方時撩起簾子看了看,說:“他們竟是皇族?”
“是啊,郡主,他們藏得太深了,我們的人都查不到,要不是今日的事,恐怕沒人會知道他們的身份。”
“怪不得那白卿虞死乞白賴的跟在他們後邊搖尾乞憐的,原來如此,她還真會找靠山,先是落梅山的白須眉,現在又是巴結兩位殿下、將門之女,好手段啊!”
晉珠兒撒氣甩下簾子,說:“將這事快馬傳信給父王,記住,字裏行間暗指是白卿虞唆使造成的。”
“明白,奴婢這就去辦。”
“白卿虞,你從一出生就注定鬥不過本郡主的!”
帝零一快馬加鞭的駛回皇宮,這一路,馬車內安靜得可怕,連一向愛逗的帝炎寒瞧著帝梟這臉色都不敢亂動、亂說,凩兮也是一樣,身板坐得直直的。
凩兮覺著帝梟生氣是因為她惹了一件十分不簡單的事,那些人都被送去了皇刑司,驚動了帝皇,帝皇定會盤根問底的查個明白,到時不知會有多少人被牽扯出來,這日子怕不安生了;
凩兮憋著嘴,不服道:“帝梟,今日的事是我不對,但我給過他們機會不把這事鬧大,是他們不講理,仗勢欺人,我才……”
“……”
帝炎寒瞥了瞥帝梟的臉色,好像比之前的更不好了,於是暗中戳了戳凩兮的衣袖,小聲道:“小凩兮,別再說了,再說下去,咱倆都得折在馬車上,大家都先冷靜下。”
凩兮憋著悶氣,看了看帝梟,而後扭過頭不理睬他們,趴在窗沿上看外麵的景色。
不一會兒,馬車停了,未等帝零一擺好梯凳,凩兮已跳下馬車,直奔自己的寢殿去;
“小姐,小姐……”
帝零一喊不住凩兮,正回頭時瞧見兩位殿下的臉色,一下子不敢出聲了,默默的跟在他們身後。
幸好帝後去佛寺祈福了,不然要是知道這事定饒不過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刁民了。
而晉王一收到密信就連夜趕去皇宮,風塵仆仆的入殿麵聖;
“帝皇,臣有罪,求帝皇降罪。”
帝皇因得知小凩兮被他們傷到了,親自去皇刑司審問那幾人,他們經不起龍顏大怒,沒一會兒就將中間過手的幾個主謀給供了出來,但並沒有說出背後之人到底是誰,不過隻要想一想,這意思就已經很明顯了,正是著急忙慌趕回來認罪的晉王。
帝皇沒看他,翻看手中那帝影剛收集回來的證據,問:“晉王何罪之有啊?”
“帝皇,臣剛不久得知今日繁市聚眾鬧事,此事歸根結底都是臣管理無方,讓底下的人仗權欺壓百姓。在進宮的路上,臣已查清,這些年他們壓榨的錢財共十萬兩黃金,臣已悉數歸還於財政司,請帝皇明察!”
帝皇此刻正翻到那張晉王歸還十萬兩的字據,問:“既然晉王已歸還這筆數,又連夜進宮悔過,此等誠意,朕已知曉,晉王還要領罪?”
“帝皇,一碼歸一碼,屬於臣的責任,臣絕不逃避,請帝皇按律法降罪責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