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咦邦這樣人口多、物質又不多的大國,咦邦大王是不會把錢全都用在一個地方上,所以這炮彈隻是看起來陣勢有點唬人,實際上威力不大,頂多像箭上綁著一個大火球那樣,雷聲大,雨點小。
這部分軍兵負責在後方防守支援,剩下一部分將手中的劍組裝成弓弩,朝那些砸來的炮彈射出藥彈;
二者撞擊爆裂後,藥彈會在空氣的影響下噴射出水霧,如此在一定程度上可以壓製火勢,再且落下時不會造成更大的損傷。
有了猩獅的開路和後方的援助,帝梟和帝炎寒帶著玄騎無後顧之憂解決掉已踏入邊疆領土的蠻兵;
天命劍一出鞘,紅白色的鋒芒把那些蠻兵嚇得夠嗆,慌慌張張的往後退回他們的陣地;
咦邦大王見勢不妙,下令撤回蠻兵,暫時按兵不動……
頭頂這片濃煙散去,一直在假裝殺敵的晉王也停止揮動軟劍,同親信對上眼色,各自暗中往屍體上抹了一把血再塗上自己的臉上、身上,裝得很是賣力、狼狽;
隨後,一挪一拐的奔向帝梟和帝炎寒麵前,“臣(屬下)參見太子殿下、二殿下。”
帝梟冷眼沉默,渾身散出的氣場比這漫天砸來的炮彈更讓人有壓迫感和窒息;
帝炎寒將伏魔棍別在身後,出聲緩和氣氛,“晉王還有諸位辛苦了,先起來吧。”
晉王不起,他們這些輕兵也不敢動;
晉王垂下頭,散發落在兩邊,不知道的人定會覺得他是位拚命護兵、誓死保國的好王爺,可他自個或許不知這些舉動在帝梟他們眼中看來是有多滑稽。
他抬眼看了看一言不發的帝梟,再看了看他手中的那把劍氣逼人的天命劍,小心髒咯噔了下,接而垂下眼,說:“臣無能,讓邊疆受到咦邦的強占,請殿下責罰!”
親信急了,爭先恐後的攬罪,“殿下,是屬下的無能,沒能守住邊疆,也沒能保護好王爺,殿下要罰就罰屬下,我們絕無怨言!”
“夠了。”
帝梟將天命劍歸入劍鞘,在劍鞘落下最後一聲時,帝梟接著說:“邀功或是攬罪也要分清場合,晉王,你看此時此刻是適合說這些的時候嗎?要是誠心的話,就拿出行動去說明。”
說完,帝梟不再理會他們,轉身召回玄騎、猩獅和邊疆的士兵;
帝炎寒正要挪步過去時,瞅了眼也準備起身的晉王,意味深長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說:“辛苦了。”
晉王看著他們的身影,眼中透著看不懂的神色,他們到底是什麼意思?
在他的印象中,帝梟屬於那種腹黑有城府的,就算是熟人也看不透他到底在琢磨著什麼,而帝炎寒表麵雖笑嗬嗬的,行為舉止都是極其親近的感覺,但他就像兩麵虎、不,多麵虎,陰晴不定最讓人發顫。
究竟,他們是看穿了自己的計倆,還是沒有,這隻是在試探?!
“王爺,我們接下來該怎麼辦?”
晉王換了個眼神看向帝梟和帝炎寒的背影,說:“來個苦肉計,就不信這毛頭小子真的冷血無情。
一會兒,你們見機行事,要想活命又不想露餡就機靈點。”
“是,王爺。”
“走吧,咱們的殿下要發話了。”
三個陣營的人聚在一起,之間的差別未免有些太明顯了。
帝梟和帝炎寒的人站在左邊,所有人毫發無傷,麵如表情的目視前方,站如鬆,氣如凜凜寒風;
右邊的是邊疆的士兵,渾身上下沒有一處是幹淨的,有的人傷得很重,快要麵目全非了,但隻要還有一口氣在,肉身再痛,他們也不會倒下。
他們是盧氏將軍的兵,絕不是孬兵!
混在軍兵裏的土狼從一開始瞧見他們就忍不住紅了眼眸,內心猶如刀子在刮著;
他記得他們每一個人,可唯獨不記得了到底是因為什麼讓邊疆遭遇成這樣?不記得盧氏將軍和枯木為什麼會傷得那麼重?而自己又到底經曆了什麼,不記得了這段記憶?!
為了大局,為了知曉真相,他得隱忍,總會有一天,什麼都一清二楚!
帝梟看著他們的眼神是冷冽中帶著一點敬佩,可當視線落在晉王那些人身上時,眼神除了冷冽,再無其它,視線一閃而過,似乎多停留一秒都覺得髒;
“各位,你們辛苦了,之後,有我們在!”
有這句話,邊疆士兵的情緒再也控製不住了,齊刷刷屈膝半跪下,顫著嗓子謝道:“謝大殿下,謝二殿下!!!”
晉王的人也跟著跪下,眼角餘光亂瞟,暗戳戳的在察言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