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沒有一點猶豫的欲直接回答她會的。
以前的她隻以冥魔王為中心,隻要他好,其它的都無所謂,但如今的她早已經不再這樣覺得了。
如果可以,她希望自己的孩兒活下來,這世上做母親的哪一個不希望自己的孩兒健康長大?
可惜,她明白得太晚了……
如今有假設又能如何?一切都已發生,挽回不來。
鬼後垂下眸,掩飾眼中的悔意,默不作聲,然而冥魔王的回答卻還是那麼的讓人意外;
“本座確實有個孩兒,但他是死於非命,本座也無能為力。”
“不,你們不是無能為力,你們隻是自私的保全自己罷了。”
嬰兒說這話的時候表情沒有太大的起伏,亦沒有抱怨,不過語氣有些像長者指責晚輩;
冥魔王又是一怔,忽覺嬰兒不太對勁,警惕詢問:“你到底是什麼人?怎麼會知曉本座這些事?”
“勿慌,媚師媚師……自然有些占卜算卦的本事,你這般激動,莫非是我說中了什麼?”
“勸你別耍本座,不然本座定有辦法滅了你!”
“嗬,嗬,嗬嗬嗬……”
嬰兒冷笑著,一聲接一聲,再回到原先的話題,問:“倘若當時你沒有急功近利導致入魔傷了她腹中的胎兒,他說不定會活到今日,然而你們為了一己私利而棄了他。”
“何來棄?當日的情況非他死就是我亡,要是父母不在,他出生也是個悲劇,雖是撿回一條命活下去,但這樣無父母嗬護、撐腰的日子也是痛苦的,既然如此,為何長痛不如短痛?!”
冥魔王說得振振有詞,這話確實有些理在,嬰兒聽著無話可說,就是又一次涼了鬼後的心了。
母子連心,嬰兒能感覺得到鬼後此時此刻的心在微微刺痛著;
她表現得不是很明顯,因為她很擅長隱忍,不然她不會一次又一次的原諒傷她心的冥魔王。
嬰兒歎了歎氣,說:“可以了,我知道了,你們且回去等著,等我考慮好了自然會再讓你們過來。”
嬰兒不屑再看他們一眼,偏過頭,伸手勾了勾一根燭火,燭火熄滅散出的一縷煙絲拂過冥魔王和鬼後眼前,接而,他們便晃過神來,發現仍處在原先的街道上;
鬼後捂了捂心髒,略喘著氣,不可思議的說:“魔君,他會不會就是我們的孩兒?”
“別胡說,這裏可是幻境,一切都是不真實的,莫被欺了。”
冥魔王如此淡定的模樣再次令鬼後心寒,點點頭,說:“魔君,我有些不舒服,能否先回去歇一歇?”
“好。”
冥魔王和鬼後消失在人群中,帝炎寒正從藥店出來,順路還帶了凩兮喜歡吃的糕點回去;
“小凩兮,你確定能趕路嗎?”
瞧著凩兮和小屁孩已拿著包裹在大堂等著了,帝炎寒有些擔心她身體狀況,上前探了探她的脈搏;
凩兮的身體已沒什麼大礙,就是體力和內力還需幾日休息才能完全恢複。
“我沒什麼事了,可以趕路。”
凩兮收回手,垂下眼眸小聲道:“見到你,我就更想帝梟了,我想快點去到他身邊。”
帝炎寒俯身點了點她鼻子,說:“那也得你身體差不多好了才能去見他,不然他得多擔心,而且……我也會被挨罵的。”
前半句聽著還很是感人,這後半句權當是為自己著想了……
這會兒,小屁孩又吐槽道:“果然,矛盾哥哥還是矛盾啊。”
“嘿呀,你這小屁孩……這矛盾哥哥、矛盾哥哥的叫上隱了是吧?再囉嗦一句,就罰你這一路隨我一同騎馬。”
“騎馬,好呀,我喜歡騎馬。”
小屁孩在鼓掌歡呼,凩兮卻出聲道:“不行,這麼明目張膽的,萬一再惹來那些人怎麼辦?陽陽,你還是隨我坐在馬車裏,穩妥些啊。”
帝炎寒接話道:“現在有我們在,不用怕,他們敢來,我就把他們打得滿地找爬。”
“姐姐……”
凩兮思量再三,最後還是隨了小屁孩,讓他如願去騎馬。
這一路,帝炎寒帶著他玩得可歡了;
紅顏也給足了帝炎寒麵子,說快便快,說慢立馬就慢下來,還時不時的踏著雪花跑出驚心動魄的花式。
三日後,經過帝炎寒的手把手教習,小屁孩都可以自個掌控紅顏了,帝炎寒得空進馬車裏,陪凩兮聊個天;
“帝炎寒,你讓他一個人騎著紅顏,沒問題嗎?”
凩兮心癢癢的把腦袋探出窗外,很是羨慕的看著小屁孩騎著紅顏飛奔的樣子;
“沒事的,有帝影在後邊跟著,而且紅顏與一般的馬兒不一樣,它會思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