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邦大王順意幻想了一番,咧嘴笑著,問隨從,“那白卿虞可是一人進的咦邦?”
“是的,大王,不過她進了城門後就像消失了一樣,那些尾隨的江湖人士至今都未尋到人。”
“不過是群被女子耍著玩的無能廢物罷了,你速去傳令,讓他們派人把她給找出來!”
咦邦大王停頓下,而後擺擺手說:“哎,不需要這麼麻煩,你讓人把每一條可以通往高壇的路都清出來,最好讓高壇變得更加的引人矚目,讓她踩著花路自個進入本大王的陷阱裏。
法師,你現在就去把破雲槍拿走,再打造一把一模一樣的破雲槍放上去,切記要注意細節,她可是卿王的外孫女,這小女娃可不好糊弄的。”
“是,大王。”
法師和隨從退下,各自去忙各自手上的事情;
咦邦大王則心情大好的把剩下的飛火流光放完,看著被點亮的夜空幻想著自己如願以償的場麵,心頭得意道:“接下來的景色會更好看!哈哈哈……哈哈哈哈……”
接下來幾日,白卿虞喬裝打扮跟隨婦人出攤,把抵達高壇的路線都大致摸清楚;
她沒想到事情會比預想中進展得要順利,也正是因此,總覺得此事有蹊蹺,感覺就像是特意等著她似的。
可既已經走到這裏了,前方如何都是不可能放棄的!
今夜,白卿虞親自下廚做了頓晚飯來感謝夫婦兩人這些時日的收留和照顧;
飯桌上,夫婦兩人都心不在焉的想著法子要如何勸她別去,他們生活在咦邦這麼多年,自然清楚這一任咦邦大王的套路;
那麼明顯的把破雲槍亮出來,擺明就是陷阱啊,而且她孤身一人,前有咦邦這頭猛獸,後有江湖的惡犬,想要脫身談何容易,這一去怕是……
婦人想著想著歎出了聲來,幹脆放下筷子,對白卿虞說:“孩子,你真的要去冒險嗎?你知不知道這前方有多危險,甚至比你來時走的路還要危險!你一定要去嗎?就不能放下?!”
“阿嬸,我外公的東西就在眼前了,我豈能放棄?!”
婦人的丈夫也歎了歎氣,問:“孩子,你想不想聽聽你外公的英勇事跡?”
“想。”
他倒滿了一碗酒,喝光之後,酒氣上來了才敢開口說:“我們夫妻倆雖是咦邦人,其實不止我們夫妻倆,這咦邦有三分之一的人都是敬仰卿王的!
當時,咦邦挑釁帝國不成反被帝國的軍馬攻進城裏,先王為了保住國土,也為了自己的顏麵,不惜用咦邦子民設套來俘獲了卿王等人;
卿王是個難得一遇的、慈心仁愛的將王,在無辜的性命麵前,他毫不猶豫的不惜用頭顱熱血保下了所有人,裏麵有他部下的將士,也有咦邦人,就是如今包括我們在內的這三分之一咦邦人。
先王擔心我們這部分人會念恩造反,故意當著我們的麵放盡卿王的血,還殘忍的以其軀骨為梁、用血肉和泥,而我們這些人和俘虜為工匠砌了這座高壇;
這過程,忠心追隨卿王的將士們難忍這份侮辱折磨,主動發起了反殺,但最後……他們都死在了高樓上,屍骨也被殘忍的製成了底座供著這把破雲槍!”
這件事一直以來像一塊石頭堵在他們這些人心裏,如今說出來了,倒是輕鬆了不少;
他含淚又灌了一碗烈酒,在無盡的痛苦中醉了過去。
婦人抹掉眼淚把他扶進屋,留下臉上青白但不流一滴淚的白卿虞,其實她心裏很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