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帝彈了彈他腦殼,說:“又在想什麼呢?臭小子,都說了別胡想了。”
“母神,這,這也怪不得兒神胡想啊……”
“別叨叨。”
妖帝轉身把大門輕輕關上,而後對這個明顯是想歪了的人說:“走吧,去院子裏聊聊,別打擾到你父神休息。”
“哦。”
帝炎寒把從宴席上帶來的酒給打開,倒了兩杯,說:“母神,嚐嚐看,這是桃緣仙翁親釀的桃花醉,很難得的。”
妖帝嚐了嚐,點頭道:“確實不錯。”
話落,妖帝仰頭把杯中酒喝完,又再倒了杯,又喝完了,再倒,再喝……不知喝了第幾杯,她才停下緩了緩;
“這酒確實不錯。”
“母神若喜歡,兒神讓仙翁多釀幾壺。”
“這酒沒有十幾萬年怕是出不了這醇厚的味道,十幾萬年,太久了……”
妖帝這話裏有話的聽得帝炎寒很不安,正想問時,妖帝又猛地喝完了杯中酒,這次沒有再倒了,隻是若有所思的把玩著手中的酒杯;
“母神,您……”
“從壁灘回來,你父神就倒下了,本帝給他渡了些神澤……好好睡一覺就沒事了。”
這突然的壞消息讓帝炎寒宛如被當頭一棒,愣了許久,不敢置信的問:“怎麼會這樣,當時見父神並沒有什麼不妥,怎麼會這麼突然?”
“不算是突然,本帝重見他時,他就已油盡燈枯了。”
“什麼?!”
“如果隻是這樣,本帝還能有法子讓他活得再久些,可是經過這場大戰後,本帝也沒有法子了……”
“怎麼變成這樣了?!”
“他明知自己已耗盡了修為,卻依舊用本體承受劍陣還有彼天扇那麼強的力量去開啟天口,沒有修為護體一旦遭到力量反噬,那就是必死無疑;
若不是我不忍再看他這般而出手打斷,他應該是計劃就此與冥魔王同歸於盡的。”
帝炎寒呆了會兒,不太能接受這事實;
“父神他……還能好嗎?”
妖帝也呆了呆,而後又猛地喝完杯中酒,搖頭道:“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宿命,神也不例外,這是他的宿命,改不了。”
“不,母神您是妖神,是這天地間除了父神外的唯一一個與天地共生的神,您一定是有辦法的,對吧?!”
“本帝,比你們任何一個人都想要他好好的活著!!!”
妖帝眼露厲色,但很快被一抹疼惜的神色給蓋去,緩下聲音,說:“他的宿命,我早就清楚,也知道這一天會來的,但是沒想到來得這麼快!”
帝炎寒的眼睛紅了,傷心又自責的哽咽道:“對不起,母神,對不起,父神的修為是因為我才沒有的。”
“寒兒,你不用說對不起,你沒有對不起任何人!”
妖帝對他笑著,安撫道:“天神是個好神仙,也是個絕好的父神,本帝沒有看錯人!”
“父神也是對您最好的人!”
“是,本帝知道。”
“母神,別看我之前在壁灘那樣跟父神撒嬌,其實那是我長這麼大第一次這般跟父神撒嬌,我是故意的,我就想看看我父神在您心中到底有多重要。”
帝炎寒頓了頓,繼續說:“在我們很小的時候,父神就鍛煉我們獨立處事了,早早的便將世間職責交給我與帝梟,然後他就沒日沒夜的走遍世間去尋找您的痕跡。”
妖帝聽著帝炎寒的話,看著玻璃瓶中的酒,沒控製住的又一杯接一杯的喝光了,一滴不剩……
盡管酒在口中已經變了味,但它能減輕心理的煩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