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樂觀點,換個角度來看的話,冥夕夜倒覺得這個機會是老天可憐她,讓她提前感受一下攜手心愛之人拜天地是何滋味,如此也不枉來這世間一趟。
帝木木還是有些不解,同時更有些訝異,說:“小姐姐,你,你為……”
冥夕夜打斷他的話,聲色清冷的說:“有些事情,你不去親身經曆是無法想象的。”
這話讓帝木木更不解了,正疑惑反問時,冥夕夜便轉移話題問:“你出現在此處是為了那東西來的,不是嗎?”
“你知道?難道你也是來查那東西的?”
“是,任何試圖危害我族人的,不論是什麼,我都會鏟除,不留一絲禍患。”
“那小姐姐你是怎麼進來這裏的?”
帝木木剛問完,嗩呐聲漸而變低,冥夕夜打量了下它們即將把燭火歸置好,輕噓一聲,接著叮囑帝木木,“如果你想知道剩下的事情,那就先按它們的節奏來走,記住,接下來千萬不要輕舉妄動。”
帝木木快速的、慎重的考量了一下,說:“既然小姐姐覺得沒問題,那我便同小姐姐過一過這人間喜事的滋味。”
話落,嗩呐聲完全停下,所有紙人再次站在他們麵前排列整齊,它們很安靜,似乎在等什麼;
帝木木轉著眼珠,餘光瞟了瞟周邊的情況,發現那些燭火都是有規律的左右搖擺著,紙人的手指隨著燭火每搖擺一下便會折下一根手指,等到第十根手指折完時,站在前麵的兩位紙人出列,吆喝道:“吉時到,請冥婆爺。”
隻見紙人們向兩邊站去,空出兩人寬的小道,接著嗩呐聲變調響起,紙錢揮灑,兩個連體的小紙人被搖搖晃晃的抬上來,放置在供桌後邊的椅子上;
這被它們稱為冥婆爺的連體小紙人的身體完全是用金紙紮的、框架是用銀絲撐起的,五官是用朱砂、雄黃點綴的,衣服的花式像是符篆,還有頭發是用艾草編織的,鞋頭是老虎頭……
敢情是把人間用來驅邪的家夥都給穿戴在身上了,模樣簡直滑稽至極。
不一會兒,冥婆爺機械性的抬起左右手,示意嗩呐聲停下、紙錢揮灑也停下,而後用著一板一眼的語氣嗬嗬說道:“今日的新人很不錯,男的帥,女的美,看著美味極了,快快開始吧。”
接著,站在最前的兩位紙人分別來到帝木木和冥夕夜身旁,把他們扶到供桌正中央,麵對著冥婆爺;
冥婆爺緩緩轉動兩顆紙腦袋,那如芝麻般的眼珠子在打量著帝木木和冥夕夜,雖然看不到它真實的眼神,卻感覺總有一道猥瑣的目光在扒掉自己的衣服一樣,渾身都不自在……
被看了有那麼一會兒,冥婆爺高抬右手,把頂上的那顆大紅花下的小紅花給扯了下來,兩邊的紅帶分別綁在帝木木和冥夕夜左右手,並借著力道讓他們麵對麵;
帝木木很不舒服的、盡可能輕的挪動被綁住的左手,雖然紅帶上不見打結,卻是被綁得很緊,勒得兩人的手都局部起了青筋和紅痕!
帝木木偷偷看了看冥夕夜,見她毫無反應的忍耐著,他也隻好忍了忍;
接著,兩邊的紙人死板的唱起了歌謠;
“冥轎到,鬼站邊,紙錢來送禮,嘀嗒迎新妻;一條紅綢帶,兩人牽花球;婆爺點頭定終身,郎妻恩愛死相隨。”
“冥轎到,鬼站邊,紙錢來送禮,嘀嗒迎新妻;一條紅綢帶,兩人牽花球;婆爺點頭定終身,郎妻恩愛死相隨。”
“冥轎到,鬼站邊,紙錢來送禮,嘀嗒迎新妻;一條紅綢帶,兩人牽花球;婆爺點頭定終身,郎妻恩愛死相隨。”
……
歌謠不停的重複著,直至牆壁的燭火全部熄滅,那刺耳的歌聲才停下來。
可是比起那瘮人的歌聲,這一張張蒼白的臉搭配幽綠的光芒更加的恐怖;
刹那間,帝木木渾身起了雞皮疙瘩,在他眼中,這周邊的一切陰森恐怖至極,內心的躁動不安讓他極想反抗,但他始終謹記著冥夕夜的話,所以隻能忍、再忍!
“別害怕,看著我的眼睛,有我在。”
冥夕夜看著帝木木,用嘴型安撫他的燥意和不安;
帝木木對上冥夕夜的視線,很神奇,她眸中的冷靜讓他一下子安定了;
“冥夕夜……”
喚她的名字是帝木木由心的脫口而出,他自己也不明白為什麼會這樣;
冥夕夜聽到了,一向冷靜、不為所動的內心突然震了震……但很快的,她重新冷靜下來,意識到是這些香味導致讓人情緒變得混亂,所以他們才會如此!對,一定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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