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恒無動於衷的冷笑了聲:“所以你就來騙朕?”
“若皇上覺得是騙,那便是騙吧,可民女的本意隻是想窮一條活路罷了,這有什麼錯嗎?”蔣嬌嬌含淚看著蕭恒,柔聲卻堅定的說,“皇上,您如今去瞧瞧我那春楓宮是什麼模樣,你就能懂得我為何要這樣做了。”
蔣嬌嬌一邊哭著一邊抹掉,餘光時不時偷看蕭恒一眼,可該死的他竟然一點表示都沒有。
靠,她特麼都說得這麼感天動地了,都說得這麼清楚了,他不得去找小福子去瞧瞧她的春楓宮嘛,要不然,她春楓宮豈不是白砸了。
蔣嬌嬌心裏暗罵,麵上的表演卻沒停,老師講過,最好的表演是需要共情的,她也深刻知道這個道理,於是在跟蕭恒對峙時,她就像是跟他杠上似的,即便在哭,也立馬抹掉,仿佛不想他看到眼淚。
過了好片刻,蕭恒才收回目光,隻是毫無波瀾的目光看不出任何情緒,他淡淡道:“朕該聽的也聽了,你該講了也講了,可以走了?”
“啊?”蔣嬌嬌一愣,她自認這段表演她處理滿分,可蕭恒竟非但沒共情,還無動於衷,甚至把她趕走?
啊喂,這劇情發展有點不對啊。
“嗯?不然呢,你該不會指望朕能可憐你,然後把你留在身邊?”蕭恒嗤笑了聲,“你覺得可能嗎?”
“民女沒這樣想過……”
呸呸呸,狗皇帝,你以為你是誰啊,你要我還不給呢。
蔣嬌嬌把食盒放在桌上,行了禮便退了出來。
可心頭,卻是萬般疑惑,到底哪出了問題,自己演的不好??又或者,這狗皇帝那顆心真的是石頭做的,一點觸動都沒有?
要是這樣,春楓宮真就白砸了。
蔣嬌嬌帶著疑惑出了書房,跟小福子道了謝後便帶著阿雲阿燕離開。
書房內,小福子推門而入,輕步走到蕭恒身旁,對著蕭恒恭敬道:“皇上,三小姐走了。”
“走了最好。”蕭恒把拿了本奏折,隨手從筆架上取下筆,隻是還沒開始批,忽然就聽到肚皮傳來的聲響。他皺了下眉頭,“光祿寺的人怎麼還沒來?”
“回皇上,奴才問了守門的侍衛,說是光祿寺的人來過了,又走了,隻是這個飯菜……”小福子頓了頓,目光落在了桌上的食盒上,“皇上,要不奴才幫你打開這個吧,氣歸氣,不能壞了自己的身子。”
“嗯,蔣嬌嬌說這是她親手做的,可朕也不是第一天認識她,指不定搶了光祿寺的冒名的,開吧。”蕭恒擺擺手,隨手把奏折批完就放在另外一測,隨即便起身去了一旁的小桌子那。
小福子把食盒提到小桌子上,將食盒打開,忽然眼睛一亮;“皇上……這好像不是光祿寺做的。”
光祿寺的夥食都是固定的,若是蕭恒沒說換,便是之前規定的那些,但是這個食盒第一層放著的是一盤精致的桃花糕,且形狀靈動,就真如桃花似的。
小福子把另外一層打開,放著的是一盤紅豆糕,晶瑩剔透還飄著淡淡紅豆香。
再打開,第三層的放著一個大碗,上麵特地蓋著一個圓碟子,小福子將大碗取出來,忽然一愣,這竟還有些溫度。
放在蕭恒麵前,將盤子取開,理由竟是一碗冒著溫氣的餃子,餃子包的是元寶形狀的,湯有些奶白,上麵飄著零碎的蔥花點綴,頓時讓人胃口大開。
小福子詫異道:“皇上……”
蕭恒麵無表情的伸出手,小福子會意,連忙將勺子遞過去。
蕭恒舀了個餃子,餃子鼓鼓的,在他唇齒被咬開,裏頭的湯汁頓順著他的唇進入口腔內,頓時滿嘴的肉香味。
他把剩下的一半拿出來瞧了眼,隻見小小的肉團含著白菜,蝦肉,蘿卜,木耳等……前前後後七八種材料,還有一種陌生卻很香的味道。
這味道,的確不是光祿寺能做出來的。
小福子瞧著皇上淡漠的神色,忍不住開口說:“皇上,恕奴才多一句嘴,昨夜奴才就讓人去春楓宮瞧了,不僅房屋都被砸塌了,連小廚房裏麵的鍋碗瓢盆都無一幸免,甚至院子裏,還倒了一堆飯菜,去瞧的太監說,那是光祿寺昨日做的菜色。”小福子觀察著蕭恒臉上的情緒變化,卻見他依然是那副冷峻的神色,一時猶豫不已,心頭又暗暗後悔。
皇上的性子寡淡,他跟在皇上這麼些年,也不能琢磨他三分,此次幫蔣嬌嬌說話,無非是瞧著她在宮中無依無靠的可憐,又是從小看到大的,難免有些同情。
隻是皇上這模樣,他到底是多嘴了。
蕭恒麵無表情的把餃子吃完,可糕點是一口沒吃,便讓小福子拿下去。
小福子點點頭,把東西撤下。
蔣嬌嬌回去的途中一直在思考自己是哪裏出問題了,可總結下來,無非就是自己欺騙蕭恒的事情暴露,才引得他暴怒,加上他的性子本就冷酷無情,他對自己不管不問也是正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