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林黎打開墓室暗門的一刹,我分明聽到了窸窸窣窣的聲音再次從陶罐中傳來,一瞬間我不覺頭皮發麻,那細微的聲響如萬千白蟻啃食著我的大腦,剛剛的經曆讓我不敢怠慢絲毫,連忙背起三兒呼叫眾人退出墓室,眾人的速度也是快的驚人,幾乎在一瞬,所有人皆是退出了耳室,暗門緩緩關閉,我死死的盯著逐漸恢複平整的牆壁,生怕在他回複的過程中發生什麼意外,甚至在他完全關閉後,一種危機感仍是停留在我的心上久久揮之不去。
我已經忘了這是第幾次返回中央墓室了,看向自己的手表,已經三個小時過去了,我們在這個地方已經足足困了三個小時了,過去的三個小時不是我所憂慮的,我所擔心的是接下來的幾個小時我們會不會還出不去,很顯然我們還沒有找到出口,而剛剛突發的變故已經讓我沒有信心再去打開任何一處暗門了,因為我知道每個暗門後都有著五個巨型陶罐,而每個陶罐中應該都有著一隻綠毛藥粽,我們身上隻有兩個黑驢蹄子了,很顯然我們已然沒有資本去一一打開暗門找尋出口,我們可以做的隻有一招中的。
我看向眾人,從他們的表情中可以看到驚魂未定,顯然剛剛的變故對他們的衝擊沒比對我小多少,尤其是瞎子,讓人意外的是此刻他的臉色尤為難看,一種萬分恐懼的表情刻在他的臉上。
“你怎麼了?”釘子似乎也看出了瞎子的不對勁,開口問到。
“我,我剛剛,看到了不該看到的東西。”
不該看到的東西?我望向瞎子那張全然變色的臉,很顯然他口中的“東西,對他的震撼,或者說是震懾頗深,“什麼東西?”
瞎子看了我一眼,猶豫了一會,開口道:“剛,剛剛拍,拍你肩膀的東西!”
一句話引起了我的疑惑,剛剛拍我的不是三兒嗎?難到,不是?我仔細回想著剛剛發生的一幕幕,猶豫事發突然,雖然是剛剛經曆的事情,但我此刻的記憶卻是模糊的,就在於腦海中努力打撈記憶碎片的時候,一個畫麵浮現在我的眼前那是我回身去翻找背包時的場景,我記得,那時,三兒已經昏了過去,他怎麼可能會在我瞄準粽子的時候拍我呢?難道他又醒了?僅存的一點理智告訴我這絕對不可能,看來隻有瞎子能給我答案了,“說,剛剛拍我肩膀的到底是什麼東西?”
瞎子並沒有立刻回答我的問題,而是緩緩摘下了那副茶色蛤蟆鏡,露出那一雙奇異的眼睛——陰陽眼,“我,我剛剛看到在你身後,懸著一個女人......”
“女人?”可能是心理作用,我感覺到後背涼風習習,我後背不是背著三兒了嗎,難到他醒了?我連忙轉頭看去,隻見三兒仍是昏沉如初,全無半點意識......
“那個女人是倒掛著垂下來的但當我向上看去,卻看不到一絲一線,那個女人穿著一襲紅衣,而且她根本不是用手拍的你......”
“不是用手?”
“她用的是,舌頭......”
我頓感天暈地炫,一個踉蹌跌坐在了地上,身背後的三兒也重重的摔在了地上,未曾想一摔之下,三兒竟然直接醒了過來,“鬼,鬼!”
“嚷嚷什麼,大呼小叫的!”釘子顯然對三兒的不滿已然達到了頂點,看他的狀態,可能隨時都有給三兒兩拳的衝動。
“鬼,女鬼!紅衣服,紅......”
我從三兒含含糊糊的聲音中勉強辨認出了他所要說的東西:紅色的女鬼,難不成,三兒也看到了,而他之所以暈過去是被女鬼嚇暈的?我試圖和三兒交談,但顯然他受到了過度的驚嚇,現在的精神狀態回答不了我提出的任何問題,看來要問清楚我背後發生了什麼,隻能等等了。
我緩了緩心神,而後站了起來,對於瞎子說的話我幾乎是全然認可了,畢竟身處這樣的古墓中,幾乎沒有什麼事情是不可能的!與其被這樣的事情嚇住,倒不如抓緊時間找找出口,畢竟已經在這裏困了三個多小時了,再不想辦法出去,可能就真要困死在這裏了。出口到底在哪呢?我梳理了一下找尋出口的線索,最終發現,現在唯一的線索便是爺爺給我的那份墓室結構圖,我從瞎子那裏拿出墓室結構圖又仔細的觀察了起來,從情理上分析,瞎子之前的操作沒有任何問題,這墓室結構圖上所標注的方向分明便是,向下的方向,也就是經羅盤測算的死門的方向,以剛剛的結果看,很顯然此路不通,而且,在我進入死門之後我便想到,這樣的定位方法並不正確,因為起點生門分明就是不確定的,既然起點不確定,那麼終點更是無法確定的了,難道,這結構圖上標注的不是這個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