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時分,窗外清脆的鳥鳴聲驚醒了明鶴。她睡眼惺忪地從被子裏鑽出來,看看床頭櫃上的鬧鍾。四點鍾,再過會兒就是宇智波一家人的起床時間了。
抬頭看看床上的裹得緊緊的小山包,確定佐助還睡得昏天暗地,明鶴打了幾個哈欠跳出了小窩。她先是在洗手間的台子上好好洗了把臉,再發了幾回電,精神振奮起來,才注意到洗手間已經被人使用過了,水池上方的毛巾還在滴水。
是誰會起這麼早呢?
明鶴一進客廳才知道是鼬,他正站在料理台前煎雞蛋。如此看來今天一早就有他的任務,所以大清早穿著暗部那一身黑色無袖勁裝,隻是因為在做早餐的緣故,鼬沒有穿外頭那件白色的護身褂,而是圍著粉紅色的花圍裙。黑發馬尾的銳利少年,裏麵穿著是要去殺人的行頭,外麵係花圍裙麵無表情地煎雞蛋,怎麼看都很喜感。
於是明鶴不給麵子的笑出來了。煎雞蛋的聲音很大,劈裏啪啦的油腥兒濺的到處都是。鼬苦大仇深地撥動著鍋鏟,起床氣還沒散掉,大概是在想任務,居然沒有聽見明鶴幸災樂禍的笑聲。
等到他關上煤氣把煎的香氣四溢的雞蛋與牛奶端上桌時,才注意到站在餐桌上眼睛閃閃發亮的黃毛老鼠,忍不住才露出笑容,順手戳了一下明鶴的腦袋,“早上好,小家夥。”然後把擺著早餐的碟子推到她的麵前,自己坐下開動。
看在早飯的份上,明鶴隻是“皮卡皮卡”的甩了幾個小眼刀,就不計較他那一戳了。一人一寵坐在晨光熹微的客廳裏,享受簡單的早餐。客廳裏非常安靜,鼬一向奉行食不語,就算是沒人也是默默咀嚼食物。明鶴偷偷抬眼看他,發現少年一臉沉穩地垂著眼睛在想事兒——一定又是今天的任務。
——好歹今天是佐助的入學儀式吧……作為疼愛弟弟的十佳兄長,連開學都不能參加,的確有點悲催。明鶴心不在焉的嚼著雞蛋,一隻骨節突出的手就驀然出現在她麵前,手指蹭蹭還在一鼓一鼓嚼雞蛋的三瓣嘴。
明鶴一呆,僵硬了。
——調,調戲呐這是?!
“啊拉,醬油沾到了。”少年稍帶戲謔的聲線讓明鶴立刻回神,看著他細長手指上的一點醬油色,她頓時有種想死一死的衝動,“皮卡!!!”羞憤啊!一大早的玩什麼腹黑,宇智波鼬!
“別激動別激動,小家夥吃早飯。”鼬拿起毛巾擦擦手指,又給還在呈炸毛狀的明鶴倒了一杯牛奶,“今天是佐助的入學儀式,佐助一定很期待吧。雖然父親大人能夠前往,可真遺憾沒法親自參加,虧我之前還那麼想去呢……這可是弟弟成為忍者的開端呐。”
“我們做個小小的約定好嗎?小明醬。”
這是鼬第一次叫明鶴的現任名字。他語氣很莊重,AKIRA的發音被石川英郎溫柔低沉的聲線說出來,直接讓她的小脊背酥軟掉,“我不在佐助身邊的時候,幫我保護好他,讓那個孩子不受傷害,好嗎?”
太陽漸漸升高,晨光也慢慢透進整個窗欞,照入客廳內。明鶴睜大了眼睛,看著比起初次見麵還帶著些稚氣,如今穩重了很多的少年麵容輪廓在逆光中消磨。他的眼睛深沉,雖然才11歲,可是眉眼裏已經有一股不可小覷的氣勢在隱隱約約,讓人根本不能忽略他所說的任何一句話。
這是什麼意思?這種托孤的語氣是不是說得太早了少年?難道現在的事態,在鼬11歲的時候就很嚴重了?
明鶴抖著嘴角在一句句琢磨少年所說的寓意,這時候鼬突然一巴掌拍在側臉上,歪頭苦笑,“和一隻小老鼠說什麼鬼話呢,宇智波鼬。腦子壞掉了。不過是點不好的預感而已。”
“木葉和宇智波……現在還是友好相處的吧?我就不要太神經質了,該往好處想。”
“一早的狀態就有問題,真該死……小家夥,對不起,貌似讓你嚇了一大跳呢。不過我說的約定可是作數的喲。”
一點不好的預感就說的這麼嚴肅……我看你是腦殘了!!!看著鼬像放下心事一般三兩口喝完牛奶,然後沒事人一樣解了圍裙穿上白褂,裝好長刀戴上麵具,衝著還在咬牙冒火花的明鶴揮了揮手才離開,她克製了半天才忍住把牛奶潑上去的衝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