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不想幫斑做事去接近我愛羅,可是如果糊弄,那個男人也看得出來,反而對自己不利。明鶴同情我愛羅的辛酸遭遇,可活在世上誰都有自己的不幸。拯救悲情配角是聖母的的事情,明鶴自私小心眼自認充不了聖母心,所以還是把開解我愛羅的任務交給鳴人吧。

況且她現在也是一腦門子的糊塗賬了——跟了個害人害己的老兔子精……

明鶴偷偷跟著一個端著熟食上樓的侍者,直接在背後電暈了人綁起來丟進雜物間。然後扒了外頭的衣服套上,端著盤子走到沙忍住的房間外,深吸一口氣,敲了敲門。

“客人要的午餐服務。”

開門的是一位忍者大叔,明鶴撐著甜美的微笑,不動聲色的瞟了一眼屋裏的人。都是風塵仆仆一臉老氣的大齡沙忍,配角的命就是通通長了張大眾臉,沒有紅頭發的身影。她在心裏“嘖”了一聲:莫非出去了?

“呃,有鹹牛舌啊。”大叔瞧了瞧餐碟,忍不住驚訝,“大概是馬基給我愛羅的吧?人在隔壁房裏呢……需要我幫你送過去麼?”

“不用了,還是我給客人送去吧。”大叔同情的眼神讓明鶴撇撇嘴,笑著回絕了。又不是去虎狼洞穴,隻是送個飯而已,我愛羅到底多招你們嫌棄啊!

大叔頓了頓,想來也覺得再暴躁的人柱力也不會輕易對手無縛雞之力的普通人動手,便說了類似隔壁客人脾氣不大好有麻煩了大聲呼救之類的話,就把明鶴給打發了。明鶴難忍激動,得來全不費工夫,終於能正大光明的接近我愛羅了!

“謹慎,加油。”

明鶴心擂如鼓,第一次是因為不懷好意的理由去有目的接近某個人,她忍著心虛給自己打足了氣。反複抬手想要敲門,斑駁的木門卻吱呀一聲從裏麵拉開了。

“……”

沒有人來開門,她的腳下是一小片的黃沙。

“你剛才在門外頭走來走去很久了。”

門裏的紅發孩子冷漠說道,“在猶豫麼?我讓你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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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裏一片昏暗,窗簾被拉得嚴實,隔住了窗外的陽光。我愛羅抱著胳膊仰著臉看明鶴。明明坐在低矮的床上,但卻有壓抑逼迫的氣勢湧上來。地上的黃沙緩緩地飛回他背後的葫蘆,在這孩子身上莫名的籠罩層嗜血的味道。明鶴端著餐盤的手抖了抖,她微笑道,“……這是您要的午餐。”

“我的話你沒聽到嗎?我讓你進來。”小孩子的聲線立刻低沉下去。

淡定,淡定。即便明鶴這樣告誡自己,可還是忍不住額頭上一個蹦出一個的青筋。一對比同樣年齡的小佐助,這個小孩一點都不可愛!“對不起啊客人,房間太暗了什麼都看不清,我怕撒了您的午餐呐。”

“……”我愛羅似乎猶豫了一下,這才小聲說,“燈好像壞了。”

就這理由不開燈?少女一陣臉歪,“那,拉開窗簾好麼?”拉了窗簾也能看清吧。沒想到我愛羅迅速回道,“不行,我不習慣。”

明鶴深深感覺到青筋跳動的幅度越來越大,沒想到這麼不省事!她騰出一隻手去摸門旁邊的開關鍵,細微的電流從指間竄入,天花板上的燈噌的一聲亮了,“擦,是老板把電閘拉了。”白天就把電閘拉了,真摳門!她暗自罵道,心想跑路前一定要洗劫下這家店的錢櫃。

我愛羅一直默默地注視著少女的動作,房間裏一亮堂開,他的表情又變得微妙起來,“你是忍者?”當然他的“微妙”也僅是在眼神方麵,小臉上的五官就像凍住了一般,森冷又天真,“……不,不像。”

“怎麼不像?”明鶴沒好氣的問。房間裏看得清楚了,她抬腳進去,就把餐盤放在桌上。“喏,您要的午餐。”

“忍者的虎口和指節上一般有磨損和粗繭,你的手很細,也沒有忍者的警覺性。”我愛羅垂著眼睛,“不像忍者……也不像一個在客店做事的侍者。”

明鶴頓住了步伐。

她太低估我愛羅了!

“你在緊張什麼,又不是忍者,自然不是來找我尋仇的人。”紅發孩子看見少女披頭掛臉的冷汗,便走下床一步步靠近。如果是皮卡丘狀態明鶴一定處在炸毛的邊緣,但紅發小孩伸出手遞上一塊手帕時,她心裏毛毛的恐慌感頓時煙消雲散了。

“謝,謝謝。”

還是一個孩子嘛。明鶴鬆了口氣,拿著手帕擦汗。

我愛羅也不再看她,坐到桌前開動他那份食物。明鶴看他一副乖乖的悶樣,想離開的小心思也沒有了,坐到對麵看小孩吃他的東西。“你平時都是一個人待在房間麼?燈壞了也不管,就這麼黑一個白天?”

“……我習慣這樣。”我愛羅停了筷子,眼底閃過一抹痛楚。可惜是小孩,再怎麼裝成熟,也沒法掩飾情緒的波動。是想起夜叉丸了?“再明亮的地方也有黑暗。就算是醜惡,光明也不是永恒的。黑暗卻能裝下任何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