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軒麵色也是鐵青,心中沉甸甸的呀!
他二師兄喬伯年,乃深不可測的世外高人。
論輩分,猶在少林九大神僧、武當太上長老等人之上!
他老人家已超過一百五十歲高齡,江湖上知道他的人幾乎絕跡!
十五年前,陳軒跟隨老恩師回山,便認識了二師兄喬伯年。
老恩師長年閉關,前期很少親自教導陳軒,而是由喬伯年手把手地教陳軒練功。
他永遠忘不了二師兄對自己的恩情!
老恩師嚴厲,二師兄卻仁慈耐心。
二師兄對陳軒來說,如父、如師、如友、如兄!
二人朝夕相處了很久,感情極深!
二師兄為人淡泊名利,正氣凜然,心腸慈悲,便是一隻蟻也舍不得殺。
他怎會犯江湖禁令,傳授《沸血功》給旁人,引出無數血案?
不會!
肯定不會!
陳軒瘋狂地否定這件事。
“你說!你為什麼要誣陷我二師兄!”陳軒切齒道。
蘇泰醇顫聲道:“若我有半句虛言,教我天打雷劈!當初種種事情,我都曆曆在目!”
他眼露回憶之色,便一一說來:
“那是我剛被部隊驅逐後的幾天。”
“我心煩意燥,不願回濱海,不願見家人,便到光武郡遊曆,到處喝酒和玩女人。”
“有一次在金翠齋,我一眼相中了石甲城李家李二公子的美人老婆,便上前調戲了兩句。”
“李二這王八蛋跟我鬧翻,後來我敵不過他們人多,被他們暴打了一頓!還逼得我穿褲襠。”
“當晚我氣壞了,一個人喝酒喝得酩酊大醉。”
“等半夜酒醒的時候,怪事來了!”
“那是平生我從未遇過的怪事!”
陳軒麵上生疑,豎起耳朵,靜靜聽著。
蘇泰醇接著道:
“我半夜睡醒,你猜怎麼著?李二的美人老婆居然赤身裸體躺在我旁邊,李二這小子則是被五花大綁捆在地上,旁邊還放著刀。”
“我傻了!然後一怒之下,就先紮死了李二,然後把他老婆給狠狠給睡了。”
“但等清醒過來,我又害怕,心說到底是誰神不知鬼不覺把這兩人送進我房間的?到底是誰!”
“我就到處大喊,說到底是哪位兄堂給我幫的忙?出來見一見!”
“喊了很久都沒人出來,後來我就索性不理了。”
“但接下來的事更怪!”
“接下來的日子,不論我相中哪個姑娘,不論我跟什麼人結了仇,當天晚上都有人把他們送到我房裏,供我睡,供我殺!”
“我就越來越猖狂了,到了後頭,連光武郡事務委員長的女兒我都玩了!”
“整整一個月!一個月,我睡了三十個女人,殺了三十個大人物!”
“那時候我就徹底上癮了,徹底淪落了,拔不出來了,這……就是你二師兄喬伯年幹的好事,哈哈哈哈哈~”
到最後,他竟悲哀地哭出了聲:“我有今日,拜你二師兄所賜呀。”
陳軒聽得毛骨悚然。
蘇泰醇又道:
“到了第三十一天!喬伯年騎著青驢出現了,說你連殺三十個大人物,闖下彌天大禍了。”
“我也慌了,說老人家,您這是坑我呀!”
“喬伯年就說,你若想自保,我可教你一法。”
“我自然連連稱是。”
“此法,便是《沸血功》!”
“接下來五日,他便教我如何吸人血練功,教我如何速成。”
“到了第六日,他就蹤跡不見。”
“然後追殺我的人越來越多,我還有什麼辦法?隻好見一個殺一個,見一個吸一個!”
“到最後,便走火入魔。”
“以致引出種種血案!”
他一臉糾結苦惱:“我在獄中這些年,絞盡腦汁,始終想不明白,你二師兄為什麼要如此整我!到底為什麼!!”
聲音中包含了無窮的懊悔和不甘。
陳軒見他真情流露,說得斬釘截鐵,完全不像是胡編,心中便砰砰砰地大跳。
“這些事情……你可曾跟旁人說過?”陳軒試探著問。
“沒有……”蘇泰醇搖頭。
“真的?”
“真!”
“很好。”陳軒點了點頭。
下一秒。
哢嚓。
陳軒一手捏斷了蘇泰醇的脖子,讓他瞬間斃命!
“這件事……我不容許有其他人知道!!”陳軒眼睛有些發紅。
他緩緩站起。
呼吸也沉重得多,隻是喃喃道:
“二師兄!”
“這些都是真的嗎?您為什麼要做這種事?”
“我不信呀!我不願意信呀!”
他神色無比複雜,已萌生出必要追查到底的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