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館的掌櫃是一個精瘦小老頭,從內室出來添茶的時候剛好看見玄真大師撐傘出門而去。
“這位大師這是去哪兒啊!這雨大著呢!”
花瀠汐笑笑,“我也不清楚,對了,掌櫃的,這鎮子上的人呢?怎麼沒見到幾個啊?”
那小老頭歎口氣:“唉,都走了,長河發大水,已經有幾天了,聽說要不了多久就會衝到這裏來,能走的都走了。”
“原來是這樣……”花瀠汐看著窗外還未停的雨,眉頭輕鎖,原來長河水患竟然這般嚴重了。
怪不得令華會擔心這個,原來長河的水也會衝到岐峴山腳下。多虧峴空派在岐峴山上,這麼高大水也衝不到,要不然令華可不僅僅隻是擔心了。
“那洛州那邊還好嗎?”
那小老頭搖頭,“這個就不知道了,洛州城裏都是大戶,自然有他們的辦法。我們這些平頭老百姓,哪管得了那麼多。”
花瀠汐又問:“那朝廷有沒有派人來救災?”
“有哇,朝廷每年都有,不過今年的水患比往年都厲害,怕是不好救啊!”
那小老頭說著,眉頭緊鎖,看上去擔憂的很。
花瀠汐微微的點點頭便看向了窗外,連綿陰雨天,去哪兒都不好走呢!
那小老頭添過茶,就走了。
茶館裏原本就隻有花瀠汐這一桌,如今玄真大師走了,就隻剩下花瀠汐一個人了,冷冷清清,一如這個不大的小鎮。
從身上掏出幾個銅板放到桌子上,花瀠汐撐傘,也消失在了雨簾裏。
緊接著,那小老頭便從內室出來,衝到門口,朝著花瀠汐離開的方向張望。
可惜,連個人影都不在了。
那小老頭歎息一聲,便關了茶館,撐傘出去了。
此時,花瀠汐在哪兒呢?好巧不巧的,她就在茶館的房頂上,
撐著傘,看著這空蕩蕩的巷子,還有那消失在巷子盡頭那小老頭的身影。
慧眼如花瀠汐,怎麼看不出其中的蹊蹺。
那小老頭有問題。
正如他自己所說,這小鎮子裏能走的都走了,就算是不能走的,也都關門閉戶了,唯獨他一人,還開著茶館?
再著,那小老頭身手矯健,雖然隻是端茶送水,可是異常的穩健,水端到桌子上都沒有波動,這個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得到的。
而且,自從花瀠汐進了茶館,那小老頭雖然隻出來送過兩次水,可是他在內室,還是緊緊地盯著她,更是在玄真大師走後,立刻就出來了,花瀠汐才不會相信這隻是巧合。
所以,她現在就撐著傘在屋頂上看著這小老頭能有什麼動靜,不過,她並不想追上去。
因為完全沒必要,不管他是誰的人,有什麼目的,都不會再找到她,或者玄真大師。
不過,花瀠汐在心底,竟然覺得那小老頭應該就是陳軒的手下,要是別人,肯定會不自量力先下手為強了,最起碼,他在水裏放的應該是毒,而不是好茶。
望著那小老頭消失的方向,花瀠汐勾了勾唇角,轉身往相反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