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麵的賭場依然還是進來之前的那樣嘈雜，一切都沒有變，隻有大廳的中間多了一灘紅色的血跡。
顏飛有些厭惡地繞開那灘血跡，來到了上麵的酒吧。
“要不要喝一杯再走？”
路過櫃台的時候，老板又在顏飛的麵前放了一杯酒，一杯紅酒，那暗紅色的酒液就像是他剛才在下麵看到的血液一樣。
“不用了。”
顏飛連忙擺手，強忍著反胃的感覺，快步離開了酒吧，留在身後的是一片爽朗的笑聲。
再出來時，外麵竟然已經飄起了小雨。
顏飛站在門口，久久都不敢邁入雨中。
因為他能清楚地看到每一顆雨滴的軌跡，知道它們將會何時落下，又落在何處。
每一顆雨滴，都像是一個生命，從雲中誕生，在地上死去，然後彙入江河大海，最後生成新的雲，往複循環。
顏飛想到了剛才那個人，他也像這雨滴一般碎成了很多塊，隻是不知道他最終會彙入何方，又會在哪裏重生。
威士忌那強大的後勁終於開始發揮作用，看著外麵那飄零的雨滴，像是看到了一場生命的煙火，絢爛然後凋零。
顏飛感覺自己腦袋像是要炸裂了一般，疼。
他從未想過，有一天他會這麼討厭下雨，雖然他心裏很清楚這些雨滴並不會傷害自己，但是他就是有一種油然而生的對這些雨滴的厭惡感。
他第一次後悔自己覺醒了鷹眼技能。
“需要傘嗎？”
一個紅頭發的短發女孩遞來了一把雨傘。
女孩個頭不高，但是身材卻十分地健壯，裸露的手臂肌肉甚至比顏飛的還的大。
皮膚呈健康小麥顏色，如果不是她的左邊臉頰紋了一個血色的十字的話，顏飛對她的第一印象應該還是好的。
“謝謝，不用。”
顏飛需要的不是傘。
他摘下口罩疊了起來，罩在眼睛上，然後毅然地走進雨中。
他隻是需要遮住眼睛而已。
雨滴逃不過落下命運，顏飛也逃不過芸芸眾生的糾纏。
雨滴並沒有躲著誰，也沒有故意去淋誰，它就是這樣隨意地飄落，就像顏飛，遮著眼睛在人群中隨意地碰撞著一樣。
聽著耳邊不時傳來的謾罵聲，顏飛卻逐漸露出了微笑。
他喜歡這種感覺，這種不顧一切，自由的感覺，慢慢地他覺得自己變成了一滴雨，風往哪吹，他就往哪去。
既然結局注定是粉身碎骨，那就在粉生碎骨之前做個隨遇而安的人吧。
念頭通達之後，顏飛心情頓時舒暢了許多，頭也不那麼痛了。
就在這個時候，顏飛覺得自己的腦海中像是有什麼東西被打破了一般，四周開始變得靜悄悄的，隻剩下雨滴劃破空氣的聲音還傳進他的耳中，他好像又“看”到了雨滴。
“團團我這是怎麼回事？”
“係統檢測到主人的精神力成長了一大截，已經接近精神圍牆了。”
“精神圍牆是什麼？”
又一個沒有聽過的名詞。
“精神圍牆，是我們那個位麵人類特有的天賦，突破精神圍牆之後就會進入精神力1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