逢年年和池久一塊兒下了樓。
正如逢年年想的,正廳裏的那張大木圓桌上已經上了七八道菜,逢年年稍微掃了眼,竟有不少的是中午的剩菜。
詫異之餘轉念一想,這倒是很符合池老爺子軍人出身的人設,幹飯不積極,思想有有問題,堅決杜絕浪費糧食的行為。
晚飯上,逢年年雖然極力強迫自己打起精神,但是小腹實在疼的厲害,像是有無數的小刀子在她子/宮壁上劃,這種好比淩遲的痛苦忍得她想打人。
其他人在侃侃而談,笑語晏晏,隻有逢年年臭著臉,眉頭緊鎖,始終耷拉著眼皮,好像別人欠她錢的樣子。
正好坐在她斜對麵的池昀天,一抬頭就是她的怨婦臉,當下就覺得晦氣。撇過頭給自己的小嬌妻夏宛情夾了一筷子菜,餘光捕捉到逢年年沉下的臉色。
嗬,池昀天在心裏冷笑。
這個女人果然是說一套做一套,前腳剛說完什麼不想得到他,後腳就在這吃醋上了。
如果優秀也是種犯罪,那他已經是罪孽深重了,希望爸爸可以原諒他,他是無辜的。
第一個放下碗筷的人是池久,逢年年毫不猶豫在他後麵結束了用餐,獨自上樓。
當她經過池昀身邊時,池昀天感受到一股來自惡毒小媽的濃濃怨氣,他明白嫉妒的罪惡之火已經完全將她燃燒。
他不由分說擁住小嬌妻。
他的嬌妻由他守護,誰都不染指和傷害!
空無一人的房裏時斷時續的傳出細微呻/吟。
來勢洶洶的痛經簡直要了逢年年半條命,她發誓,以後就是死也不寫痛經的情節!真是操了,這是什麼人間疾苦啊,太凶殘了,這是在逼她自/殺吧?
陣痛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她覺得她的小命要交代在這兒了。
逢年年的身子陷進柔軟的大床,所有五感皆湧入最痛的那個地方,除了疼,什麼都感受不到。
她不知道燈什麼時候打開的,也不知道池久站在床前看了她多久。
在她有感覺的時候,是池久撥開她汗濕的發,端著水杯往她唇邊送。
可她煩躁的推開了他。
池久靜靜立著,他依舊是那身白色運動服,麵若冠玉像個少年,薄唇透著粉,一張一合在說著什麼。
逢年年曲起雙膝,雙眼閉的死死的。
池久明白了,她大概是一字也沒聽進去。
他不再說話,玻璃杯隨手放在床頭,緩緩地俯下身,黑亮深邃的桃花眼若有所思打量著床上蜷縮哭泣的女人。
枕頭上有一小片水跡正在逐漸地擴大。
遲疑片刻,他再次舉起手。
逢年年做起了光怪陸離的夢,她夢到自己從高空墜入汪洋大海,她變成了魚飼料,遭海裏的魚類瘋搶,誰都來啃她一口,疼得她在心裏直罵娘。
想蹬腿逃離,卻悲催的發現她不會遊泳。很快,她身上的肉被啃的所剩無幾,而被牙齒撕扯的那種鑽心疼痛,讓她恨不得現場去世。
忽然,海上起了風浪,她被一陣詭異的大風直接從海底卷出三米高。
沒了海水的腥鹹濕潤,她感覺到了風的溫暖,尤其臉蛋酥癢癢。
池久僵硬著身子,對像隻雞崽子往他身上蹭的逢年年,表現的極為不自在。
一杯溫水艱難喂下,池久禮貌的喊著小妻子的名字。
過了會兒,小妻子迷瞪瞪睜眼。
池久:“李小姐,吃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