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凡打量了一眼睡在床上的徐萱萱,伸手正準備摸出褲子口袋裏的手機和那餓死鬼大哥交流一番。
可他抬頭望了一眼眾人,這本就不怎麼寬敞的病房之中擁擠了七八個人,一個一個都是瞪大了眼睛盯著他楊凡。
特別是景老,別看他年紀大,可他那一雙眼睛瞪得比身旁一眾年輕人都要大,如果不是環境特殊,估摸著他都想拿出手機把楊凡的一舉一動都給錄下來,深怕自己一眨眼就會錯過一絲細節。
楊凡看了看眾人,又看了看景老認真的眼神,臉上露出一抹苦笑,站起身來帶著一絲歉意的望著景老:“景老,不知道可否讓眾人都退到門外去。您知道,望聞問切最忌諱的就是浮神了。”
浮神,是中醫的老行話,說白了就是被打擾。景老聞言一愣,但隨即臉上露出一抹尷尬的笑容連連點頭對身後眾人揮揮手:“都出去吧。”
如果是楊凡發言驅趕眾人,不說別人,就那史密斯肯定是不答應的會找各種理由留在這病房之中,可景老顯然是這病房中最權威的醫生,他一發話,眾人想不從也不行。縱有千般不願意,還是得往外麵挪。
等到眾人都離開,景老還非常貼心的把玻璃病房四周的窗簾全都拉了下來,整個病房之中就剩下他楊凡、景老以及躺在病床上的徐萱萱三人。
景老做完這些,恢複了此前的狀態,一身不吭的瞪大了眼睛站在楊凡身旁,盯著楊凡接下來的動作,臉上隱約還露出一絲絲興奮的色彩。
看著景老的動作,楊凡真的是又哭又想笑,景老真的是個可愛的老頭,年輕的時候一定也是個厚臉皮的家夥,楊凡笑著說道:“景老,可能也需要麻煩您暫時回避一下。”
“哦,哦,我忘了,我忘了。”景老老臉一紅,訕訕一笑,本還想耍賴在房間裏親眼目睹一下楊凡的行醫過程。
既然楊凡都已經開口,景老自然也不好意思在房間裏再賴下去,揮揮手走出了房間。
“他到底是誰?就連你們的景老問診的時候都不會把我們全都趕出來,他怎麼這麼大的架子!”史密斯一走出門口,就開始抱怨了起來。
李間麵色略顯尷尬,想要說是我師祖,可這一句話哽在喉嚨裏還是沒有說出來。
“你就這麼讓他們胡來嗎成姨?”史密斯見李間沒有說話,抓著成姨開始發難:“你這是對萱萱小姐生命的陌視,是謀殺你知道嗎?!”
成姨聞言渾身一震,當即臉色的表情就慌了,自己,自己隻想著救萱萱,什麼時候,什麼時候成了謀殺了?
正當她六神無主不知該怎麼辦的時候,景老也從房間裏麵走了出來,見景老走了出來,成姨就好像抓到了主心骨一般,一把抓住景老的胳膊,滿臉急切的問道:“景老,楊醫生,在裏麵怎麼樣了?”
“放心,我相信他。”景老麵色淡然,說這話的時候都沒一絲猶豫,那一旁的李間本還想說什麼,聽自己老師都這樣說了他也就一言不發,低著頭耐心等待裏麵的結果。
“您不是華夏中醫最厲害的人嗎?這麼多天您都診不出來,浪費這麼多時間,難道裏麵那個年輕人就行嗎?”史密斯醫生滿臉不屑。
“你什麼意思!”李間聞言當即麵露怒色,吼道。
他可不允許任何人對景老有不恭敬的意思。
“我說的是事實,難道不是嗎?”史密斯肩膀聳動一下:“如果那個年輕人真能診斷出來,我就自己把自己拉的大便給吃了,哦,景老您也必須承認自己不如個毛頭小子!”
“我看你嘴巴這麼臭,就是已經吃了吧?!”李間麵色鐵青。
“誒。”
景老倒是一臉毫不在乎的表情,揮揮手攔下了怒氣騰騰的李間,看了一眼史密斯說道:“我確實不如房間內那年輕人,我說過了,他是我老師,我華夏文化綿延千年,中醫血脈貫穿其中,連綿不絕,奇人奇術層出不窮,並不是所有高人都像景某這般不安本分,惹得一身名氣與銅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