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不好意思，未央啊，我今天在家裏做家務的時候不小心劃破了你的照片，現在隻能拿出去丟掉啦。”
她說著這話，卻沒有一點道歉的意思，反而語氣裏盡是嘲諷和輕蔑。
塗歡歡一使眼色，指揮兩個工人繼續搬東西。
程未央咬著牙，手臂壓住相框。
她比塗歡歡高出一點，微微低著頭看著麵前的女人。
“塗小姐，你不會是以為，用這種拙劣的手段，就能讓我四叔愛上你吧？”
程未央忽然放了手，雙手抱在胸前，看著塗歡歡臉色一變。
她繼續說，“這張照片從我成年開始就掛在這裏，塗小姐你要是有本事，就把她換成你和我四叔的結婚照啊。”
塗歡歡咬著牙。
程未央眯了眯眼，挑起嘴角一笑，“我等著那一天。但是估計不會來了。”
“你個小丫頭片子！”
塗歡歡聲音尖利，“程未央，你給我等著！”
“嗯，我等著。”
程未央背脊挺直站在那，麵無表情的看著那兩個工人將照片抬出去。
她倒要看看，塗歡歡這麼作，什麼時候會把自己作死。
沒有繼續理會塗歡歡的叫罵，程未央幾步上了樓，把門一摔，鎖上，開了空調去洗澡。
她從東湖回來，或許是吹了冷風，整個人一直昏昏沉沉的。
洗了熱水澡出來，程未央在抽屜裏找藥，她有點發燒，渾身軟的連頭發都不想吹，隨便吃了兩粒藥，倒頭就睡。
周立行進屋的時候愣了一下，客廳裏空空蕩蕩的，他盯著那麵白色的牆看了幾秒。
塗歡歡迎上來接過他的衣服。
“那的照片呢？”
塗歡歡臉色一沉，咬了咬牙，眼眶有些紅。
“我今天打掃衛生不小心碰壞了一點，想著拿去修修吧，結果未央回來看見，就跟我吵了一架，非說照片不要了。我想著過一陣也得換，就聯係人過來拿走了。”
周立行皺了皺眉，拿了一支煙去開陽台的門，沒說話。
塗歡歡端了一杯水跟上去遞給他，“立行，有句話我想了很久，我覺得有的時候你不能這樣寵著未央，她現在的性格太任性了點。”
男人點了煙回過頭，視線穿過淼淼煙霧看向她。
塗歡歡眼皮一跳，莫名的有些心虛。
周立行吐了一口煙，雙手撐在欄杆上，風吹動著他額前的發。
“嗯。”
他不置可否的應了一聲，不做任何承諾，也好像根本沒將她的話放在心上。
塗歡歡攥緊了拳，看著他熄滅煙頭轉身進去。
修長的身影徑直上了樓，站在了程未央門前。
砰，砰，砰。
規律的敲門聲，程未央被驚醒，掀開被子擦了擦汗。
門外的人又敲了幾聲，聲音比剛才大了些，顯然是不耐煩了。
程未央開了燈站起來，披上衣服去開門。
她吃下去的藥好像沒效果，整個人出了一身冷汗，像是剛從水裏撈起來，臉色煞白。
周立行看到小妮子慘白的一張臉，一抬手朝她額頭上伸過去。
熱度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