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毒蛇一樣的目光實在讓人忍不住脊背發涼。
她不知道龍哥這個問題是什麼意思，一時之間其實也不敢貿然回答。
塗歡歡手裏端著酒杯，若有所思的盯著程未央一下子愣住的表情。
她覺得挺有意思，不自覺輕笑了一聲。
“龍哥，你長的也太凶了，人家小姑娘這是害怕你呢。”
塗歡歡調侃龍哥，她看上去好像對於這樣的氣氛遊刃有餘。
程未央一頓，不知怎麼的，龍哥的視線忽的就轉移到了秦如霜身上。
塗歡歡的那一句話，竟然好像是替程未央解了圍。
程未央當然明白塗歡歡絕不是突發善心，她或許隻是隨意的一句調侃，但是龍哥願意接招，這當然是一件好事。
程未央於是又被晾了下來。
她沉默的盯著龍哥，忽然覺得自己在這樣的場景裏其實並沒有留下來的必要。
可是那位現在看上去也並沒有要放她走的意思。
程未央動了動腳步，一瞬間又頓住了。
身後傳來秦如霜模糊的聲音。
“我喝不了了，龍哥，人家喝醉了啦，你這人好壞……”
程未央的視線不自覺的朝著身後轉過去。
龍哥手裏正端著一杯酒要遞給秦如霜。
周圍的所有人都像是看熱鬧一般饒有興味的看著。
秦如霜醉的眼波如絲，好像連坐穩都很費勁的樣子。
但是龍哥依舊貼在她耳邊在說什麼的樣子。
秦如霜眯著眼睛盯著那杯酒，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她好像很為難的樣子。
程未央完全沒有看熱鬧的意思，甚至在這樣的情況下，秦如霜難得處於完全的下風，她其實是很看不慣龍哥他們這樣逼迫女人的行為的。
於是頓住了腳步。
秦如霜救過她一次，她不可能眼睜睜看著她在這樣的狀態下跟這一幫人在一起。
很難想象接下來會發生什麼。
程未央抿了抿唇，凝神去聽龍哥在秦如霜耳邊說什麼。
因為那人的表情看起來著實不像是勸酒。
程未央忍不住覺得龍哥盯著秦如霜的眼神很複雜，像是探究，又像是審視，終歸不是正常的神色。
“秦小姐，你要是願意告訴我你身上的傷口是怎麼來的，這杯酒也就不用喝了。”
龍哥的聲音大了些，這真不是程未央去偷聽，畢竟他這一句的聲音大到整個包廂的人都能聽見。
秦如霜的表情依舊是那樣醉醺醺的，好像壓根也沒有聽見龍哥在問什麼。
隻有程未央的表情變了變。
傷口？！
她腦海中一瞬間閃過很多場景。
四叔身上的傷口，那種淡淡的血腥味兒，還有現在秦如霜一副不願意回答的樣子。
程未央一瞬間反應過來，龍哥今天或許就是故意把秦如霜灌醉的，想要聽她酒後吐真言。
可是秦如霜一個女人，她身上要是有什麼傷口，是一件很值得拷問的事情嗎？
程未央不明白。
她好奇四叔身上的傷口，是因為害怕他瞞著自己什麼事情。
可是這位龍哥和秦如霜之間最多也不過是朋友關係，他有什麼理由要像現在這樣逼問秦如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