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立行點點頭,拍拍她腦袋,把她很早就收拾好的行李拿起,和她告別。
程未央站在門口,一直目送著他離開。
不知道為什麼,當看著載著他的身影的車子一點點消失在遠處長而喧囂的車流中時,她的心底油然生出一種不安,和說不出的慌。
羽拍拍她的肩膀,安撫她:“小姐,沒事的,周總隻是出去幾天而已。”
“嗯。”
程未央垂下腦袋,應了聲,隨後她拿上東西,和羽坐車去上班。
自從上次周立行來過之後,這裏的員工一個個都安分了。
她也就落得清閑。
這幾天,沒事就拍照給周立行發過去,要麼電話要麼視頻,抱著寶寶向視頻裏的四叔招手笑。
似乎這樣就能填補他不在的空缺。
或許是知道小丫頭心裏的不安,周立行除非萬不得已,否則都不會主動掛電話,隻要是空閑便會接聽。
甚至忙的時候,凡是沒別人在場,他也會接。
這個時候,程未央可以透過屏幕,看著千裏外自己心心念念的人工作的嚴肅莊重。
很多時候,可以聽著鍵盤的打字聲入睡。
她本來以為可以這樣安安穩穩一直到他回來,但這也隻是她以為而已。
中午,程未央靠在沙發上,蹭著午後慵懶的陽光,給小寶寶喂奶。
在她躺著的沙發另一邊,本來閉目養神的羽手機響了。
她接起電話,幾秒後臉的刷地變白,下意識看了程未央一眼。
那一眼,糾結無措還有殘留的震驚和惶恐。
也就這一眼,程未央心底那因為周立行的離開而一起消失的安心、鎮靜帶來的相反情緒,徹底地突破了她的封鎖。
慌,沒由來的慌,比當初周立行離開時的感覺還要明顯還要清晰還要勢不可擋,不容她忽視。
她顫抖著嘴唇問羽:“怎麼了?”
她甚至不敢問是不是和四叔有關。
羽的眼簾落下,掩蓋住她眼底的混亂,恢複以往平靜沒有波瀾的表情:“沒事的,小姐,隻是被人惡作劇了。”
說完,她迅速起身,對著程未央伸手:“小姐,我手機沒有話費了,能借一下你的手機嗎?”
“嗯,好的。”
盡管心裏有著難以揭止的疑慮,但程未央還是將手機遞給羽,她有點不放心的問她:“真的隻是惡作劇嗎?”
“是的。”
羽接過她手機的瞬間,程未央好像看到她表情有一刻放鬆:“謝謝小姐。”
她離開屋子。
程未央看看懷裏的周路安,抱緊了他。
剛才,應該是看錯了吧?
是吧?
哄著周路安睡著後,程未央看看牆壁上的掛鍾。
差不多要上班了。
於是把周路安放進主臥的嬰兒床上,收拾東西準備離開。
可剛剛來到門口,司機先一步開門。
不等程未央說什麼,司機便笑著說道:“程小姐,最近忽然爆發出一場傳染病,我們店裏檢查出有人患病,剛剛封鎖了店鋪,您在家裏休息幾天吧?”
這毫無征兆的通知讓程未央措手不及,先前完全沒有聽說過爆發了什麼傳染病,但還是點點頭:“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