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未央一愣，隨即慌忙擺手：“不是不是，我和他隻是朋友！”
但服務員明顯沒相信她的話，笑容依舊帶著曖昧，她轉身離開。
而蘇雅昶笑嗬嗬沒有半點解釋的意思。
出店門時，蘇雅昶低聲向程未央道歉：“抱歉，那兩千你真的不用付，我還給你吧？”
“沒事啦，不用的。”
程未央笑了笑。她再財迷，也萬萬沒有自己消費過的東西讓一個剛認識不久的人掏錢的道理吧。
兩人站在陰影處，風刮來，程未央不由打了一個冷戰。
是陰天，雖然選擇了中午出來，可空氣依舊偏涼。
她昨天才因為下雨發了一場燒，到現在，大腦還有一點點混沌，身子有些怕冷。
蘇雅昶的手下意識觸碰上衣領，但又很快放下，問道：“冷嗎？要不要先去車子裏坐一會兒？”
之前陪著蘇瑩潔，她冷時他會脫下外套給她，這是從小一直延續至今的習慣。
但剛剛才想起，自己和這個女人的關係還沒到這種程度。
程未央卻有點猶豫，“那樣會不會有點麻煩？”
“不會的，本來也要坐車去玩。”
蘇雅昶搖頭，再一次幫她打開車門。
坐在車裏，程未央感覺剛才涼颼颼的身體才有了一絲暖意，她對蘇雅昶笑了笑：“謝謝你。”
“沒什麼，接下來想去哪裏？”
說著，蘇雅昶不知道從哪裏拿來一瓶熱水遞給她，“喝點熱水，感覺應該會好一點。”
程未央再一次道謝。
這個中午，程未央就這樣跟著蘇雅昶耗過去了。
最後，兩人來到湖邊晃悠，程未央看著鏡子般的湖麵，想起自己第一次結婚時跟著周立行坐過山車時經過的那一片湖。
還有那一張幻境般的照片。
嘴角忍不住勾起淡淡的弧度。
風攪動空氣，鳥鳴聲阻斷她的思緒，等回神，轉頭才發現蘇雅昶的視線鎖定在她的身上。
“我臉上有什麼嗎？”
程未央有點疑惑地摸摸臉，蘇雅昶輕咳一聲，有點不自然地移開視線。
程未央：“……”
總不可能會看入迷吧？
她現在的樣子絕對足夠醜。
蘇大少爺是有多重的口味才能盯著看這麼久？
“沒什麼，隻是看到你背後的鳥有點眼熟，隻是一時間有點想不起來。”
蘇雅昶感受到她的視線，忙伸手指指她的背後。
程未央轉頭看過去，果然見到一隻雪白色的鳥在湖中央一顆枯枝上梳理羽毛。
沿著湖逛了一圈回來，蘇雅昶特別貼心地送她回家。
這一場尷尬的飯局，程未央的溫婉謙和中帶著一絲疏離，如同一層堅硬的外殼把她緊緊包裹住，除了周立行，其他男子再也入不得她眼裏分毫。
她感激蘇雅昶對她的善意，亦有些許遺憾，如果趙芳不是他的救命恩人，如果他與四叔不是爭鋒相對的對手，他們或許可以成為好朋友。
但……世界上沒有如果。
和蘇雅昶道別後，她回家，看看客廳，沒見到周立行的影子。
他不在嗎？
難道蘇家的給的壓力逼得他加班？
想到這個，瞬間，剛才僅有的一點遺憾全部消失。
對於護短的程未央來說，自己受苦遭罪沒什麼問題，但是有人讓四叔和安安不好過對她來說就是天大的事情。
將周路安哄睡後，程未央等到十點多才聽到樓下傳來開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