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異口同聲地驚呼:“絕殺陣?!!”
“無解?!那就是說,我們都得死在這兒?”金思景也不管不顧的破口大罵起來:“老子是來當君子峰嫡傳弟子的,這他娘的逍遙宗是真想讓老子命喪於此?”
話音剛落,一道黑氣就朝他襲來,攻勢淩厲。金思景再不濟也是金丹修士,側身躲過,但到底還是被黑氣擦到了臉,割出了一道細長的口子,鮮血止不住的往外流。
這對修士來說,原是無關痛癢的小傷,但鮮血的味道刺激了黑氣,那些黑氣聞血而動,鋪天蓋地的朝金思景湧來。
這些黑氣殺不絕,打散了便又重新聚在一起,更加的來勢洶洶。
一招不慎,有一縷黑氣鑽進了金思景那道細小的傷口中,“啊啊啊——我的臉,我的臉!”
鑽心的疼痛讓金思景無法凝神靜氣來抵禦這些黑氣,其他黑氣趁勢而入,從四麵八方湧來,一股腦的全擠進了那道傷口裏。
“啊——”隨著一聲淒厲的喊叫,金思景徹底昏迷過去。
黑氣如蠕動的蟲子在金思景體內遊走。先是臉,接著是四肢百骸。他整個身子開始脹大,四肢扭曲,以一種極為怪異的姿勢飄到空中。
接著一道手掌狀的黑氣從地底爬上來,所有的黑氣都像有意識一般為其讓道,那黑漆漆的手掌一把就將金思景的腰緊緊攥住,不過瞬息,金思景就猛得被拖入了地麵裂開的裂縫中。
而那裂縫,在金思景被拖下去之後就慢慢地閉合了。
這一變故看得所有人都冷汗淋漓,脊背發涼。
修真界以利當先,本就自顧不暇的眾人也沒自不量力的想過去救金思景。
隻是此刻,他們確實相信了裴琰的話,這絕殺陣,真的無解。
黑氣源源不斷,而他們的靈力根本補給不上,不消片刻,其他四人都疲憊不堪了。
而裴琰也沒好到哪裏去,這邊這些黑氣比劍塚裏的怨氣更能擾人心神,他體內好不容易壓製下的怨氣又不停地翻騰,衝擊著他四肢百骸,比在劍塚之中來得更為凶猛。
但由於他有劍意護體,黑氣不敢上前,隻得在一旁伺機而動。加之裴琰麵上無悲無喜地盤坐在一邊,在旁人看來很是雲淡風輕。
其他四人像是看到了希望。
陸離:“前輩,可是有出陣的法子?”
木澤蘭眼前一亮:“前輩!”
他們也不想去明德堂了,君子峰嫡傳弟子雖然風光,但跟自己的命相比還是不值一提的。
但裴琰身後裂縫中,伸出了一隻和剛才抓走金思景一模一樣的手掌,所有的黑氣都依附在那隻手掌上,碩大無比的手掌對著裴琰整個拍下去。
木澤蘭驚呼:“前輩小心——”
在千鈞一發之際,裴琰睜眼,清朗如風的劍意化成透明的飛劍,將黑色的手掌割裂,黑氣一時間散成霧氣。
這時,小雪球突然跳出來,立刻將這些霧氣吸進自己的肚子,很快小雪球就變成了圓滾滾的胖黑球,胖黑球撐得動不了,靠在裴琰的懷裏打了個飽嗝,吐出了一道黑色的圈圈。
陸離一驚,“霧獸?!”
黑霧被吞完,眾人也似乎暫時脫離了危險,木澤蘭這才注意到陸離的話,問道:“那是什麼?”
溫淼解釋道:“是上古靈獸,能吞雲吐霧,最易製造幻陣,迷惑人的心智。”
木澤蘭一喜,“那隻要把黑氣打成黑霧,再讓霧獸吞下,我們是不是就得救了!”
陸離:“理論如此,但是……”
四人明白,隻有裴琰才有能力將黑氣打散,也隻有他才能趨勢霧獸。
——他們活命的關鍵,就是裴琰!
因此,赤練也不得不改口說道:“前輩,不求您解陣,若是您能帶我和溫淼出去,我赤焰宮定當舉全宮之力報答您。”
“我地絕堡……”
“我木香堂……”
陸離和木澤蘭異口同聲的話還沒說完,就見裴琰捂著胸口,吐了一口血。
裴琰眉頭微皺,表情冷凝,掐著手指算了算,朝那四人大喊了一聲:“快走!朝東南方向走,那裏有生門。”
話音剛落,地縫中滲出比剛才更多的黑氣,遮天蔽日,整個浮島慢慢被黑暗包裹。
赤練立即帶著溫淼往東南方向飛去,飛之前說道:“前輩,若我們都能或者出去,我赤焰宮甘為您效犬馬之勞!”
陸離應該走,但看著裴琰身負重傷的樣子還是不忍心丟下他獨自逃命,而木澤蘭則不顧黑氣就要往裴琰身邊衝,好在陸離及時拉住了她。
木澤蘭焦急萬分,眼裏帶淚,“前輩他受傷了,很重的傷,我是醫者,讓我過去替他看看。”
陸離非常不讚同的說道:“你現在過去,隻會給前輩增加負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