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一聲威嚴的喝斥打斷了我的思路,隻見迎麵站立的是兩個臉色陰沈的老人,“護壇使,幽天/暗地,恭候你的大駕!”一邊說幽天暗地這對兄弟一邊緩緩地走出來。他們不是多話的人,在我的麵前一前一後如同兩株枯幹高瘦的枯木般眼睛半閉半開,一副閑適的模樣。想來也是,以他們的地位跟身分麵對我這樣一個後生小輩實在是有辱他們的名聲,但是使命和責任所在,他們沒有懷疑反對的餘地……其中一個較為年長的老者看著我兒浪蕩搖頭感慨地另外一個長老笑道:“流水!你覺得如何?我仔細回想了一下,在我跟他們一般年紀的時候恐怕都還沒有這樣的膽識跟能力呢……”
我的年紀雖然輕,但是麵對像幽天暗地這樣超水準的對手還能保持輕鬆的態度,這一點就十分難能可貴。一個高手之所以能超越眾人之上不全因為是有著強悍的武力更重要的是心智和精神上的強韌度,世上所有事物都沒有所謂一蹴可幾的天方夜譚,練武者都是從最基礎學起一點一滴累積經驗才終成就一身藝業。但是修武者眾,能踏出這超凡入聖一步者卻是屈指可數,畢竟絕世高手然也不會一出生就當成的,但是這些人必然有些超越常人的特質,就是這小小的差異就造成了凡與聖的差別。
那個被叫做暗地的老者不在意地吐了口煙嘲諷地道:“一個不知死活的小鬼,隻是打腫臉充胖子罷了……”雖然老者嘴上這麼說但是我不畏不懼的態度確實十分特殊,居然連嘴硬如他也不得不在心裡麵暗讚幾聲……幽天暗地半閉的眼睛中閃過瞬間即逝的波光,他們從未向人提起過他們的來歷,所以沒人知道為何他們之間有種別人難以理解的溝通方式,不須透過言語交流即可知道對方在想些什麼……所以兩人聯手的默契遠超過世上任何人,也因為如此兩人從來都是一起動手而且絕對是毫無預警……
我雖然已經是提起十萬分精神仔細觀察眼前這兩位特異人物的動靜但還是沒料到兩人的動作那麼快,幾乎在一瞬間兩人就失去了蹤影……“上頭!”就立即躍開幸虧我不是光憑肉眼判斷動靜的,靈覺全開的我幾乎瞬間感應到了他們的位置及時避開了他們的攻擊範圍……我剛剛躲開,兩簇如同兀鷹下撲的灰影穿過我剛剛站立的地點,快的可怕,特別是兩人的動作根本沒有辦法預期我僅能憑著自己超人的感官力和可怕的靈覺才能勉強地捕捉到他們的一些蛛絲馬跡……我仔細一看才發現幽天暗地竟然是一對雙胞胎兄弟,其相貌衣著甚至連氣質都是如出一轍,但是他們所修習的內力性質卻是截然不同。對上他們的人第一個吃虧的地方就在於不知道兩人誰是誰以及何人用的是剛硬的功法何人又是使用陰損的柔勁,光是在變換應對的力道就足以讓人忙個頭昏眼花……
那個麵向我的則眉毛細些,臉色有點紅潤;背對我的那個則嘴唇稍有點厚,眼睛也有些下垂,看起來嚴肅些;我背後的那個一道小傷口從左邊……不對,應該是從右邊的發際延伸到耳後,而我這邊這個則是從左邊發際開始延伸到耳後……這時兩人似乎也發覺了他們的秘密已經被我發覺,本來一臉麵無表情的兩老雙眼突然圓睜,眼神中閃出錯扼和隱隱的殺意,就像是被人揭露什麼秘密一樣……
原來兩老出生之時雖說是雙胞胎但是他們卻是“一起”出母胎的,從未發生過的“連體嬰”這種特殊狀況……幽天暗地一出世兩人的頭顱就一左一右各自相連,而且在兩個大腦的前緣被稱作“鬆果體”的部位相連,這種嬰兒的存活率通常不到千分之一,就算不在成長過程中夭折,體質、智力方麵也會相對的孱弱,所以近年來從未發生過這種事件……在兩人出生後又幸運地接受當時的醫療聖手將兩人分開成為兩個獨立的個體,就這樣長大成人後的兩人之間仍然存在著一種超乎尋常的聯係,而這也是他們最大的一項秘密。不過,我卻一下就發現了兩人身體特征上唯一的不同點,一人的傷痕是由左邊發際往左耳後延伸而另一個則是從右邊發際延伸到右耳,兩人如果湊在一起你可以發現兩人之間的傷痕是可以湊對,相同的,發現這一點的我雖然沒有失聲說出來不過這也讓他們惹來更大的災禍……